说，八姨太并没遇到李副官，至少没告诉他实情。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屋里，不知该不该向李副官坦白。
今天大帅连续被两拨人刺杀，对方肯定是早有预谋，而且多半有内鬼配合，不然不会这么凑巧！
如果李副官是那个内鬼，他习惯不在这个小院放卫兵，李副官又带了人过来，他以一敌多，肯定讨不着好。
可若是李副官并非内鬼，他出于疑心没有告诉他实情，就这么跟着李副官出去，留下池申一人在屋里，万一又有人前来刺杀，岂不是更为危险？
一时间，夏衍春陷入了两难境地。
李副官见状，疑窦丛生“怎么还愣着不走？难不成，你……”
李副官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猜得到今天的两次暗杀多半有鬼，正要把这盆脏水往夏衍春头上泼，不料屋里突然哐当一声，像是铜盆落地的声响。
“什么人在里面？”
李副官知道，夏衍春是个单身汉，前阵子似乎和一位董小姐走得有点近，但问起夏衍春，他却总是不承认。
这样的单身汉屋里多半没有女人，而夏衍春神色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显然在瞒着他什么。
“好啊，果然是你！你老实交代，屋里是不是你的同伙！你们密谋刺杀大帅？大帅被你们怎么了？”
李副官一边连珠炮地质问，一边掏出手枪对准夏衍春额头，一副他不老实交代就要被爆头的凶狠模样。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摇摇晃晃走出来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上半身只松松垮垮披了件白衬衫，没扣扣子，露出胸膛上、肩膀上裹着的几道白色纱布。
恰逢月底，夜色黑沉。
男人的脸背着光看不清楚，但那熟悉的身形却让李副官呆住了。
“大，大帅？您怎么在这儿？”
池申冷哼一声，走了过来“我不在这儿，难道在外面等着人暗杀吗？”
夏衍春比谁都紧张池申，自然瞧得分明，池申额角似乎红了一块，不知是不是刚刚撞到床边的铜盆架子留下的痕迹。
他更看得清清楚楚，池申右手虽然受伤，但左手却紧紧握着一只手枪，还貌似无意地拉开了扳机。
一个想法如闪电般划过夏衍春的脑海“难道，李副官真的是内鬼？”
李副官似乎被池申的气势震慑住了，连忙放下枪，假装刚刚那番质疑没有说出口过，殷勤上前，准备护送池申回府。
池申倒也没有留下的意思，只冷着脸从夏衍春身旁走过。
夏衍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池申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没有回头“傻愣着干什么？跟上！”
这话显然不是对着亦步亦趋的李副官等人说的。
夏衍春默默跟了上来，没敢靠得太近。
李副官开起了小差，其余小虾米更不敢看池申脸色，也就没人发现池申目光闪烁不定，耳朵上甚至还泛着可耻的粉色。
李副官心道“这个姓夏的可真了不得，大帅遇刺，这救人的头功居然被他轻轻巧巧抢了！哼哼，不就是因为宅子刚好在这儿么，他也是走了狗屎运！赶明儿，老子把这一片的房子都给买下来！”
众人各怀鬼胎，自然更没人发现，在这寂寂夜色中，有个灰蓝色人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直到池帅府近在眉睫，那人才绕到了后门，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开始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