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垂青史了。”
郑十三楞了一下,嘴巴张老大,半晌儿,也没说话,只上前摸摸地开始收拾桌子,并把所有题写的字都收起来,也不管墨迹干没干。
“十三,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小心,别把墨弄糊了!”
贺礼莫名,郑十三满脸郑重“保留颜面,挽救自尊。”
“……”
贺礼很是无语,简直不敢相信“就为了我说的那句你要名垂青史的话?”
郑十三郑重点头“这些字还不足以让后人鉴赏,我不想在死后还不得安宁受人唾骂,还是收了,大郎若要用,等我细细酝酿之后重新给你写。”
贺礼听得哭笑不得“我说郑十三,你至于吗?我以前居然没发现你还有这等虚荣心?”
郑十三认真反驳“大郎此言差矣,我这就是负责,非是虚荣。”
感觉跟他扯半天的自己是个傻瓜,还是特别傻的那种。
贺礼果断的一把抢过裁下来的纸条子,往怀里一揣,转身就朝外走“你想写就继续写吧,反正我就看上这个了,我先出去找刻章的,你继续。”
“……不要,回来!”
郑十三一个尔康手就想去拉人,不过贺礼早防着他了,自然是没拉住,贺礼可没有名门世家子弟的偶像包袱,他也不管什么仪态,直接用跑的,一路小跑去刻章处,把尺寸一说,请人把四个大字刻成木头印章,因为赶着要,还给人加了钱。
等他忙完回来,发现郑十三居然还没走,肉眼清晰可见的低气压,瘟瘟地蹲在廊檐下,表情灰暗。
贺礼吓了一跳,郑十三往日是颇具锐气的人,怼起人来那叫一个气势万千,何时见过他这般灰心丧气的样子,楞了一下,赶紧过去关怀一下小朋友“十三,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郑十三看是贺礼回来了,灰蒙蒙地眼睛瞬时亮了起来,一把拉住贺礼的手,问他“贺大,字你给出去否?还能拿回来吗?”
原来是为这个。
贺礼心里松了口气,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就因为这个?”
郑十三郑重点头“就为此事,事关颜面,不能轻忽。”
眼巴巴地望着贺礼,贺礼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做名门世家子弟也是蛮不容易的。
感慨完了,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逗他,认真给他解释“先前是我不对,没向你说清楚。我要做的这个手抄报,肯定是会名垂青史,但重点并不是你题写的刊名,重点肯定是这种首创的形式,甚至就连内容,若能有一两期被人记载,或许方能让后世所知。”
“真的?”
郑十三表情的确认,贺礼点点头“真的!秦皇统一,开创性的弄出个皇帝来,发出的第一道诏书,还有人记得何人写就吗?想来已经无人记得,甚至内容只怕也无人知晓了。”
郑十三表情这才好看了许多,拍拍自己胸口,宽慰道“那就好,不然我以为只怕要成为陶渊明家儿子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被人笑话。”
贺礼不是很懂他的话“什么陶渊明的儿子?这跟靖节先生有何关系?”
郑十三斜他一眼,语气复杂“别告诉我,贺大你不知靖节先生的《责子》一诗?”
郑十三一说《责子》诗,贺礼就懂了,陶渊明并李商隐两位诗人中的奇葩爸爸,李商隐花式夸儿子的诗郑十三肯定不知道,但陶渊明花式嫌弃儿子,还一次就嫌弃五个这种事,看来是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了。
贺礼瞬间就懂了郑十三的心理活动和感受了,拍拍郑十三的肩膀,语出至诚的宽慰他“放心,你应该不至于像靖节先生家的孩子们那么惨,只是题写刊名而已,你要担心,且先在名望上赶上靖节先生再担忧也不迟。”
郑十三“……虽然这话听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