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鸣望着窗外渐远的皇居,想起上次在此皇居里,沉溺于酒肉池林被太玄师父,从地府直接来到了渤海郡,给他一顿鞭子伺候,他不由得干咳一声收敛心神:“此行只为踏遍山河、洞察世间百态,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肆意张扬。”
流影车如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驶离东京,一路向西疾驰、穿过海峡进入沙俄境内后,越往北行,寒意越是刺骨,车窗外的景象渐渐被皑皑白雪吞噬,连绵的森林与辽阔的平原,尽数化作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
第四日午后,流影车抵达莫斯科。1957年的莫斯科,街头仍清晰残留着战争的伤痕,部分建筑墙面弹孔斑驳,街角的宣传画上,工人与士兵的形象充满力量感,生硬的文字书写着“重建家园”的标语 。
穿着厚重棉袄的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刻满风霜,眼底却藏着不屈的坚韧;偶尔有身着军装的士兵走过,腰间步枪擦得锃亮,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这里的冬天可真冷。”墨兰颖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行人呵出的团团白气,忍不住咋舌,“比咱们渤海郡的冰原还要冷上几分呢。”
流影车缓缓驶过红场,广场上的列宁墓庄严肃穆,远处克里姆林宫的尖顶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街头商店里,货架上的商品并不算丰富,排队购物的人们手里紧紧攥着布票与粮票,偶尔响起的争执声,很快便被呼啸的风雪吞没 。
徐世鸣凝视着这一切,轻声感慨:“过去很多年了,还是如此,可想而知战后重建艰难,能维持这般秩序,已是殊为不易 。”
在莫斯科短暂停留半日,一行人便继续南下,深冬时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天地渲染成一片苍茫 。流影车的灵光护罩将风雪隔绝在外,车身始终洁净如新,车轮碾过积雪时悄无声息,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
这奇异景象引来了不少路人侧目,有人驻足观望,有人对着车子虔诚画十字,路边抛锚的司机探出头,满脸惊愕地盯着这辆不沾雪、行如飞的“怪车” 。
“他们好像把咱们当成怪物了。”灵媱指着窗外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妇人,对方正对着流影车深深鞠躬 。
墨兰颖捂着嘴咯咯直笑:“要不让车子飞起来,给他们露一手瞧瞧?”话音刚落,便被徐世鸣冷冽的眼神一扫,只好吐了吐舌头,乖乖收敛了心思 。
从莫斯科往南,路况愈发艰难积雪深及膝盖,不少卡车陷在雪坑里,司机们冻得搓手跺脚,却只能无奈等待救援 。流影车如一道黑色闪电,平稳穿梭在困境之中,偶尔遇到被困的行人,徐世鸣便让墨兰颖、从车窗递出一些温热的肉干与烈酒给那些人,那些人接过物资时,眼神从最初的警惕,渐渐化作浓浓的感激,嘴里说着生硬的道谢话语 。
行至东欧地界,战争的痕迹愈发触目惊心 ,有些村庄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树木在风雪中扭曲如狰狞鬼爪,废弃的坦克半埋在积雪里,冰冷的炮口对着灰蒙蒙的天空 ,流影车驶过一座小桥时,桥下冰洞里竟冻着一艘破船,船身上密密麻麻的弹孔,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
“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张美怡看着眼前的荒芜,声音微微发颤 。
徐世鸣沉默片刻,语气沉重:“要么迁往了别处求生,要么……永远留在了这场战争里 。”他指尖轻轻弹出一道柔和灵力,落在路边一座歪斜的十字架上,让冰冷的木柴多了一丝暖意,或许,能稍稍慰藉那些漂泊的孤魂 。
沿途的岗哨渐渐多了起来,士兵们穿着厚重冬装,紧握步枪守在路障旁,对过往车辆盘查得格外严格 。每当接近岗哨,流影车便会悄然启动隐匿阵法,车身化作一道虚影,悄无声息地从岗哨上方掠过 。士兵们只觉一阵寒风拂过,抬头望去时,却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漫天风雪依旧呼啸 。
进入法国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