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回到行宫苑,已经是正午时分,但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书房,而是转身去了隔壁的军政司,军政司主管集团军后勤事务,目前是孙礼直管的核心部门,下属的间军司,军需司等部门,负责协调集团军与地方和中央的诸多事宜。
去军政司的路上,会经过间军司所在的小院子,曹真看了一眼那个荒凉的院子,暗自摇了摇头;将恩明升不上去不是他业务能力有问题,而是他综合能力有问题,他不具备高级管理的个性和实力。他带领的间军司单独驻守这间院子,可这间院子大门破败门口萧条,到处没有一丝生机,只让人感觉着压抑。
曹真看了一眼那破败的台阶,不愿再往前走,就让管家进去唤将恩明出来回话。
将恩明着急忙慌的换了正装,然后激动的跑出院门,跪在曹真面前的时候甚至浑身都是颤抖的。
“将领事,每天都是这个状态吗?”曹真坐在马车上,管家掀开帘子的一角,他眯着眼睛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知大司马突然莅临,下官着实惊慌,还望大司马见谅。”将恩明没能领会曹真的意思,只是解释起自己慌张的情绪。
而曹真这个级别的领导,会面时下属紧张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这么问其实是想敲打将恩明,你每天都穿着顶戴官服还怎么出去办案子,间军司办的是间谍一类隐秘的案子,不需要像县令太守那样穿戴整体显示官威。
“行了,起来回话吧。”曹真早就给孙礼说过,但凡出门在外一定要换掉手下没有能力或者不够机敏的人,将恩明就是被他点过名的人。
不过将恩明在间军司混了十年左右,其真实业务水平还算顶流,于是站起身给曹真简短叙述了目前主要的工作,并且通过在武都附近抓了蜀军斥候的事情,对陇西战情做了分析。
但此刻的曹真对此并不感兴趣,因为在当下的长安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关中内外战防是什么情况。借着蜀军斥候的情况,他随口问起鳏夫的事情。
“大司马说的是刘深吧,他正在长安活动,孙参军安排他去军需司任职,他拒绝了,还说如果是军需司的话不如回乡下种田去。”将恩明不敢对曹真有任何隐瞒。
“这个鳏夫从汉中回来,应该要接受间军司或者当地司情局的考察,才能放出来活动,你对他考察的怎么样?”曹真问道。
将恩明眉头一皱,心里惶恐不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回大司马的话,刘深是带着连弩图纸回来的,回来后还跟先前投诚的蜀谍当面对质……”
“我问你对他考察的怎么样?”曹真语气中带着愠怒。
“回大司马的话,因为当年校事府的档案已经无从查证,刘深带回来的图纸又是真的,我们就没对鳏夫进行考察。”
“那司情局考察了吗?”曹真接着问。
将恩明这才琢磨出意思来,原来曹真是冲着孙礼的来的,于是拼命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曹真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你描述一下那个鳏夫的形态。”
将恩明就把带着面纱和一身肃黑棉袍的李轩辕描述了一遍。
“你觉得鳏夫怎么样?”曹真继续问。
“下官视鳏夫为指路明灯,如有一天我也能像鳏夫一样为国尽忠,定万死不辞。”将恩明惶恐的表了态,知道自己已经染指一场祸事。
“凭你多年的经验,没觉得这个鳏夫有什么异常吗?”曹真已经是用近乎直白的言语敲打将恩明。
“回大司马的话,鳏夫行踪不定,下官接触很少。”此刻的将恩明还在试图周旋。
“那他接触最多的只有你们孙参军了吧。”曹真目光直盯着将恩明。
将恩明的胸口仿佛突然挨了一记闷棍,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下场了。
……
一刻钟后,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