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楼道口全是公安局的人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知道这念头纯属白费功夫。那些穿制服的眼睛尖得跟鹰隼似的,自己一个生面孔三番两次在三楼晃悠,不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才怪。
她深吸一口气,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焦躁往单位赶。现在还得上班,考勤表上要是记个旷工,被厂里抓住由头开除,那才真是雪上加霜——这年头,一份有工资、有粮票的正经工作有多金贵,她比谁都清楚,断断不能丢。
同一时间,医院三楼的特护病房里,肖豹躺在病床上,浑身软得像一摊没骨头的泥。别说抬手抬脚,就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指尖连床单的纹路都勾不住。他睁着眼,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片泛黄的水渍,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白大褂在旁边低声议论,像在讨论一件棘手的物件。
其实他比谁都想嘶吼,想问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前阵子还能扛着煤气罐爬五楼,跟人动起手来三五个近不了身,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动弹不得的模样?可他张了张嘴,嗓子眼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连个气音都挤不出来,只有胸口徒劳地起伏着。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推了推滑落的镜架,眉头皱得像打了个死结:“说起来也怪,我从医三十年,还是头回碰到这种情况。全身检查做了个遍,能查的项目全查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连点炎症都没有。”他瞥了眼病床上毫无反应的肖豹,语气里带着怀疑,“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想借着‘瘫痪’避些什么事?毕竟送来的时候,公安局的人就跟我们打过招呼,说这人牵扯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