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听“当过兵”,眼神顿时不一样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胳膊:“原来是功臣啊!快坐快坐,我这小马扎给你用。”说着就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小马扎让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敬重。
肖豹谢过坐下,闲聊了两句家常,才状似不经意地往仓库那边瞥了瞥,问道:“大叔,您常在这附近遛弯,可知前面那仓库是怎么回事?看着荒得厉害,连个人影都没。”
老头往仓库方向看了一眼,咂了咂嘴:“看来你真是外来的,这仓库啊,前几天可热闹了。”见肖豹听得认真,他干脆把那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才缓缓道来,“大概三天前吧,后半夜突然‘砰砰砰’响了好几声,跟放鞭炮似的,可又比鞭炮声脆,听着像……像枪子儿响。”
肖豹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把整盒烟都塞给老头:“大叔,您给仔细说说,那天到底咋回事?”
老头掂了掂烟盒,笑得更热络了:“那天我起夜,听见动静就扒着墙头看了两眼,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啥,就见仓库里亮过几下手电光,还隐约有人吆喝。后来没声了,第二天一早我过来瞅,就见仓库门敞着,地上还有些红乎乎的东西,看着怪吓人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估摸着是出事了,这几天都绕着走,也没见有人来。”
老头可不敢多说,毕竟自己本来眼神就不好,多说了什么可是不好啊,于是说的模模糊糊的。
肖豹只觉得喉咙发紧,手里的烟盒都快捏变形了。枪声、红乎乎的东西……狡兔和章毒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强压着心里的翻江倒海,又跟老头闲扯了两句,才起身告辞,转身往回走时,脚步比来时更沉了,后背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疼得他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