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坐在床边,回忆着那天的情形,语气平静地说:“还好,当时院里正好在放电影,街坊们都聚在空场上,乱糟糟的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有贾家的贾张氏,听说是混乱里头被流弹擦中了,伤得不轻,救护车来的时候人都快晕过去了,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
顾南听完只是“嗯”了一声,没太在意。贾张氏平时在四合院里就爱搬弄是非,仗着自己是长辈,三天两头找事,跟他向来不对付,如今出了这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咎由自取,实在犯不上操心,便没再多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冉秋叶的悉心照料下,顾南的伤势渐渐好转。伤口拆线后结了层浅褐色的痂,脸色也从之前的苍白变得红润了许多,说话走路都有力气了。这天下午,冉秋叶正收拾着病房里的保温桶和换洗衣物,看着靠在床头翻报纸的顾南,柔声问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两天,巩固巩固再出院。要不……就多住几天?”
顾南放下报纸,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利索着呢。咱们今天就回去,收拾收拾家里,总在医院待着也憋得慌。”
冉秋叶心里其实有点不乐意,总觉得稳妥点好,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便应了声“好”,转身继续默默地收拾东西,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布包里,动作仔细又轻柔。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童仁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中山装,手里还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些水果。看到冉秋叶在收拾东西,又看了看顾南,便笑着问道:“这是……要出院了?怎么这么着急?不多在医院养几天?”
顾南靠在床头上,气色看着确实不错,他笑了笑:“童叔叔,我这身子骨硬朗,恢复得快,留在这儿也是闲着,没必要再休养了。”
童仁点点头,没再多劝,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站在原地没动。
顾南何等精明,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事,便对冉秋叶说:“秋叶,你先出去一趟,到楼下药房帮我把剩下的药取了,我跟童叔叔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好。”
冉秋叶知道他们准是有正事要谈,点了点头:“那我去去就回。”拿起包好的东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她心里清楚,有些事她不方便在场,外面还有些出院手续要办,正好趁这功夫处理妥当。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童仁找了把椅子在顾南床边坐下,先是闲聊了几句伤势恢复的情况,问他伤口疼不疼、胃口怎么样,等气氛缓和些,才话锋一转,神情严肃起来:“顾南,我确实有件事想问问你,是关于上次救你的人。”
顾南看出他神色凝重,便示意他直说,自己则往后靠了靠,在床头垫了个枕头,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童叔叔有什么话尽管问,正好我也有些关于后续安保的事想请教你。”
童仁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斟酌了片刻,还是问出了一直惦记的那件事:“上次救你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我们事后查了现场,光是弹壳就捡了二十多个,监控里虽然没拍清脸,但能看出对方一个人就顶住了二十多个匪徒,身手利落得不像话,枪枪都打在要害上,枪法准得惊人。这样的能人,要是能加入我们公安系统,那可是天大的助力啊。”
顾南心里早有预料,知道他准是为了顾北来的。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童叔叔,这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帮我的那人确实是我的朋友,但他性子孤僻得很,向来不爱掺和这些抛头露面的事,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他的底细我要是随便往外说,怕是会惹他不高兴。您多担待。”
童仁心里明镜似的,自然明白顾南这是不想透露对方的信息,多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端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