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让他去卫校学了医,才有了今天这个小诊所。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从不敢忘。
“忍一忍,豹哥,很快就好。”王然低声说了一句,拿起针线,眼神专注,开始仔细地缝合伤口。他的动作稳而快,每一针都尽量对齐皮肉,既保证伤口能愈合好,又努力减轻肖豹的痛苦。诊所里只剩下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和肖豹压抑的呼吸声。
王然缩在街角的阴影里,正瞅着来往行人琢磨着下手,一眼就瞥见了路过的肖豹。那男人穿着件黑色短褂,走路带风,裤兜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揣着不少东西,说不定是钱袋子。王然咽了口唾沫,手脚有些发颤——他才干这行没几天,心里头既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兴奋,悄悄跟了上去,打算找机会把钱偷出来。
肖豹其实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个小尾巴,眼角余光瞥到是个半大孩子,瘦得像根豆芽菜,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哪家的娃子瞎转悠,自顾自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
王然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胡同里没人,正好下手。他咬了咬牙,也跟着溜了进去,手心全是汗,心里头“怦怦”直跳——这可是他头一回敢跟人跟这么近。
肖豹背对着他站在胡同中间,像是在看墙根的野草,故意装作没察觉。王然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屏住呼吸,学着之前偷偷看别人练的手法,手指飞快地往肖豹兜里探。他虽说没拜师,全是自学瞎琢磨,可这套动作练了不少日子,还真有几分利索劲儿,指尖一勾一挑,就把兜里的东西摸了出来,攥在手心转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