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咒鸦』队那个胡金是吗?『跟着胡金混,三天饿九顿』那个?”听到胡金这个名字,缺牙大胡子咧嘴一笑,
“说起来,之前交货的时候,我听到个关于胡金很搞笑的消息。”
“对对对,就是他。”咽下鹿肉,瘦子兴奋地问,
“什么,难道是胡金栽了?快说来给我乐乐!”
“噗呲,听说他上次发脾气,居然把盖乌斯大爷的雕像给打碎了!”捋着大胡子,壮汉笑得可乐了,
“本来想着都是自己人没事,也不晓得被哪个小弟报上去了。”
这下,瘦子更兴奋了:
“啊,疤帅知道了?!然后呢?!”
“哈哈哈,听说他后来跪在老大的房间前面整整一晚求赎罪,最后疤帅罚他一个月不能吃肉,好家伙,脸都饿出菜色了!”
“哈哈哈!活该!”拍着大腿,众人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笑声。
“哈哈哈…哎呀,真是笑累了。”摆摆手,瘦子拭去了嘴上的血沫,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话说回来…你们有没有觉着,最近能逮到的『适格者』,好像越来越少了?”
砰砰砰!
“唉,没办法啊,”敲打锅边甩掉木勺上的汤渣,缺牙大胡子摇摇头,舀起了另一个锅里的杂粮粥,
“这沼泽除了烂泥就是毒虫,下雨的话路还会被淹没,肯来这里的商队本来就没几个,还要挑『合适』的就更难了。”
“啧,他玛德,上面催那么紧干鸡毛。”咂了咂嘴,一个戴着眼罩的光头一脸的不爽,
“就算找到『适格者』,这二期试剂一灌下去就得死一大半,想找到符合要求的人太难了。”
八字胡也叹了口气:
“是啊,这下上交的『货』越来越少,咱们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啊。”
“不过待在这里也不是全无好处,”似乎想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瘦子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至少…处理起『废弃物』来是特别方便,随便往哪个泥潭或者河里一丢就完事了,连『煮汤人』都省了。”
“哈哈哈哈!”
面面相觑,他们心照不宣的地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缺牙大胡子瞥了眼西沉的日头,下巴朝瘦子方向抬了抬:
“喂,瘦猴,你今天第三次『割胶』了吗?”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一拍脑袋,被叫做瘦猴的汉子地挠挠头,
“刚准备去就被你叫过来喝汤了,结果忘了!”
“那还不快去!”独眼光头催促道,
“天一旦黑透就绝对不能割胶了!那你到时怎么交差?!”
“对对对!晚上割胶会出大乱子的!”
瘦子听得也紧张起来,他咕咚咕咚几口把碗里剩下的汤灌进肚子!
随手把空木碗往地上一放,他拎起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空木桶,急匆匆地出门朝着不远处的密林小跑而去。
……
沙沙~沙沙沙~
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灌木丛中,瘦子对附近那些形态扭曲、枝桠怪异的树木早已见怪不怪了。
最终…瘦子停在了一棵极其特别的树前。
怎么说呢,周围的树木树皮都是灰暗粗糙的,甚至是布满苔藓。
唯独眼前这一棵,树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皙,树皮光滑得仿佛打磨过,在昏暗的光线下甚至隐隐散发着微光,干净得不像话。
“真美啊…”
如此嘀咕着,瘦子忍不住轻抚着上面那光滑的树皮来。
这树皮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近乎病态的苍白,手感比红骷髅街那些婆娘还要细致。
更渗人的是,这棵树的整体形状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双手双脚被捆缚,硬生生吊起来的十岁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