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簿。
高科技产物,薄薄一张半透明的“塑料片”,他给光明正大地压棺材板上了——反正在场的谁也看不出来这东西是个录影设备;加上这位置正常守灵的人也不会去动,泠衍抒就很放心地回了自己寝殿。
他不敢贸然去看望泠诀,便干脆睡下了。
天蒙亮的时候,从黎初晗身边临时借调的隐卫易可、忽然带着个人出现在他床边。
泠衍抒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下意识以为是抓到了“叛徒”,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时安!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困倦不已的太子见不是急事,便干脆没起床,只是整了整衣发随意靠坐在了床头。
常时安看他全然一副慵懒的模样,和平日里衣冠端正的时候根本不是一种风情,忽然就生出点局促,一开口竟是完全偏离了要点:“殿下是没休息好吗?都有黑眼圈了。”
“嗯,这里出了点事。”泠衍抒半合着眼淡淡应道。
时安太单纯,所以他没打算细说泠诀的事,还故意抢在对方再开口之前命令道:“你回来待在这里也难保有危险,等下就直接去兵粮仓吧。
慕之下了朝一般都会在那里,正好让他负责看着你一点。”
本想闲聊两句“逃命旅途”事宜的常时安听了,只能跟着说回正事:“那好……飞机我停在了行宫后面深山坳里,劳您回头转告下我老乡,让他趁早去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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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衍抒点了点头。
看他一时无话,常时安也就跟着沉默,而且他看对方的眼神有点不自觉的躲闪。
这样子不由得让太子想到离宫那会儿,时安对那个玩笑的过度反应:这变化不对劲。
略一思忖,泠衍抒便直接道:“时安是还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私事?”
“啊?没……没……”常时安当即满口否认。
他心虚啊,根本不敢说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好像出了点毛病!
毕竟眼前这位目前还是自己的挂名郎君,他要跟对方说这些,不会被误会吗?!肯定会被当成变相表白!
要是他俩是异性他也就认了,关键他俩真的都是男人啊!汉子可是纯粹的男人!为什么自己面对男人都开始出现不自在了?!他本来应该是直的才对!!
这势头可不对,意识到应该立刻掐灭的常时安赶紧选择告辞,奈何脚下的步子实诚地出卖了他,居然硬生生给他走出了一步一回头的不舍模样。
这下泠衍抒也不好再忽视了,他起身挥退了易可,想着好好跟对方谈一谈。
结果对面的人只顾着脸红躲闪,就因为自己的衣领略微敞了一点!
这反应过于直白了,看得太子神色古怪——这是和吟歌一样了?!他这是又惹上了一个?!关键这个真有名分!
泠衍抒的心情不太妙,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但他这样倒让常时安冷静了不少:“您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我这奉仪岗位是不是要撤销了?”
他的语气足够平淡,可泠衍抒还是轻易就能看见其中的不舍。
本来太子也无所谓留不留着这个虚名,可如今时安明显已经变了心思,再留下去恐怕只能害人害己,所以他当机立断道:
“孤确实有打算借这次出逃的机会,连带孩子一起处理了。
之后你就用为自家姊弟来申冤的兄长身份再次出现,孤正好以弥补侧君之名,把你破格提拔上来。
不过具体流程得等孤忙完这一阵再说。”
“是。”常时安应声。
这法子听起来已经考虑得很完善,意味着他卸任家属一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理智上很支持,情感上却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