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漫步到老头身边,用脚尖点了点他因失血而恍惚的脸,望向银发杀手。
琴酒这才回头,凝视了降谷零一会,似乎想要看透这个该死的情报员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后他移开目光,随意点了个正拖着某半死不活的实验体要往车上搬的中年研究员,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去把他搬上车。别让他死在路上了。”
那个研究员看了看手里被拘束带绑着都还在微微挣扎的实验体,又看了看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老上司,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降谷零装作好心的上前,顺手接过他手里被拖着的实验体,堆起一个亲切的假笑道:
“这个人就交给我吧,毕竟那边的家伙要怎么急救我不懂,但搬个人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说完他还微笑着望向琴酒,似乎是想征询他的同意。
银发的杀手厌恶地皱起了眉,带着些警告地道:“波本,我劝你最好和这群令人反胃的家伙保持距离。”
但也没有太过反对他热心地要帮着搬东西的举动。
毕竟他清楚波本才没有那么好心,这多半又是他所谓的“情报人员的好奇心”在作祟。
呵,又是恶心的神秘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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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降谷零则表面上笑容灿烂,内心却一片冰寒。
他此刻居然头一次认同了琴酒的观点——这群研究员确实令人反胃。
他手上此刻正抬着的是一个被拘束服和束缚带捆绑着的,还在微弱挣扎的无辜者。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稚嫩的面容昭示着她可能甚至尚未成年。
她形容枯槁,嘴唇发青,双目没有焦点的半睁着,露出的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淤青的针眼。
这就是……组织的实验体。
降谷零的内心升起一种莫大的无力感与悲哀。他,一个对着樱花徽章宣过誓的警察,此刻怀抱着一个很可能尚未成年的无辜受害者,却无法救得了她,甚至要亲手将她再次送入地狱。
……小树当年……也是这样吗?
降谷零当然知道当年长野白鸟化工的旧事。
当他和诸伏景光从警校毕业后,诸伏高明就向他们坦诚了自己公安警察的身份,并向他们讲述了他当年调查小树失踪的详情。
高明哥告诉了他们,当年初出茅庐的他,是如何一路艰难地查到了白鸟化工,发现了小树是被【酒厂】当做了实验体带走,又如何开着车莽撞的进山,最终却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个披着化工厂皮的研究所被炸毁又被山石掩埋。
当时终于得知了小鸟游树死因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时间根本无法想象幼驯染在生前所遭遇的究竟是怎样的痛苦,又是在怎样的恐惧与怨恨下才滞留于世间,成为了幽灵的。
他们那段时间常常噩梦,梦中都是在公安信息中看到的那些实验体的惨状,而他们一张张木然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最终却都变成了小树的模样。
那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卧底期间也非常注意收集所有和组织实验相关的信息。直到他们拿到了查特酒的笔记本,才对组织的残忍程度有了更新的认知。
降谷零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无辜者搬上了厢式货车,并将女孩那张年轻的脸庞深深刻进了心里。
记住这张脸,降谷零。记住她。你是一个加害者。
降谷零狠狠闭了闭眼睛。
他努力让自己想点别的以转移注意力,否则脸上的表情就要露出破绽了。
说起来,他们这次进行的,是一次组织的转移任务吧。
因为斯米诺是克格勃的卧底,所以组织要将因此暴露的六号研究所转移并炸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