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林一只手擒住萧平安,无处可躲,只得再出一掌,拍在大缸之上。“哐当”一声脆响,大缸四分五裂。
萧平安拧身,腿上再发力,盛秋林手上抓握不住,就势一松,萧平安飞出,后心重重撞到院墙之上。身子未曾直起,急急偏头。一拳擦着耳根滑过,打在身后院墙之上。这一侧院墙乃是掺了米汤的黏土垒成。质地之坚,不逊砖石。这一拳打的泥土飞溅,墙上明显凹陷进去一块,却是盛秋言攻到。
盛秋林与盛秋言一左一右,又成夹攻之势。
萧平安手中一划,一道乌光,不待两人向前,先将两人逼退一步。先前大缸被击碎,缸沿处一块尺余大的碎片还在萧平安手中,此际以剑招使出,碎片虽无锋刃,快速划过,也宛如利器。
盛秋林飞起一脚,正中萧平安手腕,连带将那碎片打飞。盛秋言退的快,进的更快,让过碎片,人已折返,一招“搬山卸海”,拳打足踢。
萧平安已被逼在墙根,左右闪避。盛秋言一拳一拳,尽皆打在泥墙之上,墙土飞溅,轰轰巨响。
盛秋林与盛秋言任一人武功都在萧平安之上,合击之下,萧平安躲闪两下,已是接连中招。盛秋林一掌击中萧平安胯间,被萧平安卸去八九分力道,但随即带住衣裤一拖。萧平安身不由主,身子一转,平衡已失。盛秋林跟着手上一拉,已将萧平安拖倒。
眼见萧平安就要背心着地,忽地左足飞起,空中竟是一个筋斗。他被拖曳摔倒,身子距离地面已是不足一尺,此等高度竟还能倒翻筋斗,属实是匪夷所思。
唐中周等人都见他要倒地,眼前一花,此人竟又翻身而起,空中腿踢个半圆,不叫敌人进身,身子一矮,单足稳稳落地。翻身之际,偌大个身子竟如没有骨头一般,鼻尖几乎是擦着地面而过。其间不足一尺,如此狭小之地,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翻身过来。
萧平安落地,双臂一展,右脚单足为轴,左脚贴地飞扫。地上遍布大缸碎片,夹着泥土,朝盛秋林两人飞射。
盛秋林两人伸袖扫落,萧平安飞身而起,已经上了院墙。
盛秋林跟盛秋言对视一眼,起身又追,这小子当真是好生难缠!
萧平安抢得先机,上了院墙,略一打量,眼前青瓦屋脊,深浅不一,连绵无尽。认准东南方向,展开身形,飞奔而去。
盛家二老紧追在后,起初差了七八丈,奔出数十丈,前面萧平安竟是又远了两三丈。二老内功深厚,轻功自也不俗,但轻身功夫还有一半在腰腿之上。萧平安正当盛年,筋骨强劲,腿脚当真有使不完的力气,这奔逃起来,是半点不落下风。
盛秋言难掩惊讶,道:“这小子莫非是个惯常逃命的行家,竟不给咱们留一点近道,这可是在咱们自家地面,他怎会如此熟络。”他开口说话,脚下也半点不见延缓。
屋顶之上自然无路,房屋更不会是一条直线,院舍之间远近高低不说,还有巷院阻隔。既然无路,也可说条条是路,这就考教奔逃之人观察之能。前面萧平安不假思索,在屋脊之上穿行,狸行狐步,灵巧之极,真的如狸猫狡狐一般。
盛秋林微微皱眉,自己这个本家兄弟其实有些爱说废话。此地是盛家地盘又如何,自己这些人哪个闲的没事,整天在屋顶上转悠。你若说在下面街道巷口,自是认得路径。这上了屋顶,须臾之间,还真不能一一分辨哪家是哪家,何处是何处。但瞧萧平安所向之处,正是土地庙方向,一一印证,这小子所选果然都是最佳路径。心中也是犯疑,这小子莫非早有预谋,已经来盛家城踩过点。
前面萧平安忽然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鸟,空中一掠四丈有余,径直自一方小院上空掠过,直奔对面院墙。
此间忽地开阔,隔着一条街道,对面乃是一处大院,围墙高起,其后有大殿耸立。
萧平安飞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