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受这幅画的启发,我想我可以创作几幅。”
对此格蕾自然保持怀疑态度。
在她眼中,胡浩南就是除了篮球之外的白痴,艺术上的大白痴——没有贬义。
一个连穿衣颜色搭配都不懂的人会懂得艺术创作?
胡浩南能陪她来参观,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给胡浩南讲这么多,也没有希冀胡浩南能懂。
只是因为胡浩南平时很忙,没有时间,现在胡浩南来了,她想和胡浩南聊点自己喜欢的,如此而已。
现在听到胡浩南能创作,格蕾一脸不信的笑道:好啊,我期待您伟大的作品问世。
“有能画画的地方吗?”
“你说真的?”
“如果那个黑色长方形都称得上是艺术话,是的,我是认真的。”
直到这时,格蕾才知道胡浩南没有开玩笑,他……认真的。
“跟我来。”
格蕾把胡浩南带进了一个画室,然后问他需要调什么色。
胡浩南说:不用,黑色就行。
格蕾刚准备出去,给他一个安静的创作空间,胡浩南拉住了她:“不用,马上就好。”
“马上?”格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可从来没听说那幅艺术作品是马上就好的。
但今天她见到了。
胡浩南拿起画笔,沾了下黑色颜料,然后在白纸中间偏下方大概黄金分割点的位置尽可能的画了一个椭圆,然后涂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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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
“嗯,如果用白色颜料把背景再涂一遍会更好。”
“这是艺术?你画的是个啥?”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啊。”
“啊?”
“你瞧大雪纷飞过后,世间万籁俱白,唯有这一口枯井黑咕隆咚的屹立于在白色世界里。
但你我都知道,井口根本不可能是黑色的,但在这茫茫白色恐怖中,即便你不是黑,也显得黑了……”
格蕾觉得胡浩南在强词夺理,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胡浩南不给她太多思考时间,又画了一个大大的极具冲击力的三角形,然后再三角形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不太圆的圆。
胡浩南解释说……
三角形就是法律,法律希望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是稳定的。
而这个圆就是人心,人心总是向往着自由,圆就是自由,但这个圆又不太圆,像是遭受到了外力挤压。
就意味着自由这个概念本身就不该是圆满的,是应该被限制,被挤压的。
圆和三角形重叠在一起,有共同的区域,也有各自交错独立的区域。
这代表即便是法律也不可能照顾到人心的方方面面,而自由总是在试图超越法律的界限。
而在法律照顾不到的区域,人心已经做到了,他们超越了法律的界限。
但不管是法律,还是人心,都在这张纸上,尽管你可以把他不断放大,却始终没有离开在这张纸。
因为这张纸就是整个世界。
法律也好,人也好,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
格蕾确信胡浩南是不懂艺术的。
但一个不懂艺术的人能对艺术解释的入木三分。
格蕾感觉自己这些年所建立起来的艺术价值感正在崩塌。
胡浩南很满意这些给格蕾带来的冲击力,真的,比猜中保罗乔治拿下三分大赛冠军还要得意。
什么叫艺术?
不在于你画什么,就看你怎么去诠释。
就像鲁迅先生写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想到了这么多,是吧?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