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和李星瑶都明白了:这云台的每一层,就是一重天的关卡。要想继续深入,只有踏过这九重天。
张明明偏头看向李星瑶,后者指尖的玉符已泛起微光,她迎着他的视线轻轻点头,脚下一蹬地面,身形如掠空的燕子,与张明明一同飞身落向第一层云台。
刚踏上平台,一股陈旧的血腥气就裹着寒意钻进鼻子。
张明明低头看去,玄黑色的云石表面遍布斑驳的暗红血痕,那颜色沉得近乎发黑,是岁月反复叠加的血痕,连石纹深处都浸着戾气,仿佛能看见昔日武者在此搏命的残影。
这是时光都洗不净的凶煞。
两人没敢在此多停留,快速扫过云台每一处角落,确认无险后,便再次纵身跃起,落在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云台上,同样散落着干涸的血渍,只是面积比第一层小了约三成,云石表面的磨损也浅了许多,像是被人以灵力修补过。
就这样,两人一层一层地向上跃升。前八层的景象如复制般相似:每往上一层,云台就缩一圈,空气中的血腥气就淡一分,唯有石缝间的戾气,如蛛网般越积越重
等到两人落在第九层云台时,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这一层,和前八层宛如两个世界。
一股古老的磅礴气息迎面扑来,像是从亘古深渊里吹来的风,裹着青铜与云气的沉味,压得人胸口发闷。
抬头望去,一面足有十余丈高的青石壁横在台心,壁上以浮雕刻着数十种凶兽:口吐烈焰的赤蟒缠在壁顶,翼展遮天的金雕爪扣石纹,目露凶光的玄虎蹲在壁脚……每一尊都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壁而出,把闯入者撕成碎片。
更诡异的是这一层云台的干净。
前八层的云石表面沾染灰尘与血痕,可这第九层的玄黑云石,竟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别说灰尘,连一丝云气残留都找不到,像是有人日日以灵泉洗炼,透着一种与这凶煞之地格格不入的“洁净”。
这九重云台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头,怎么会唯独这一层一尘不染?
疑虑刚从心底升起,一声兽吼便如惊雷般炸响在空间里——“吼——!”
那声音裹着蛮荒的暴戾,震得云台周围的雾气都在颤抖,张明明与李星瑶猛地对视一眼,眼底同时掠过惊骇:仅仅是一声吼叫,就让他们的神魂都跟着发抖,四肢竟泛起了无力的酸软。
这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没等两人回神,一股狂暴的气息便如海啸般席卷而来——那气息粗粝、腥膻,带着原始的毁灭欲,像是从盘古开天前的混沌里爬出的巨兽,压得人连骨头都在发疼。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红光骤然撕裂雾霭,晃得两人下意识眯起眼睛。待光芒散去,一头三丈高的凶兽已稳稳立在云台中央。
那兽外形像白虎,却长着一对遮天的肉翼,鬃毛如燃烧的赤火,一双金瞳里翻涌着能吞噬一切的凶光。
张明明与李星瑶皆僵在原地,尤其是李星瑶,身体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是妖族的至尊,血脉里本带着对万兽的压制,可此刻,这头凶兽身上散出的气息,竟反过来碾压了她的血脉,让她连妖力都运转不畅。
这是源自远古的血脉威压!
而张明明盯着那兽的形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古籍记载,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梼杌!
华夏上古奇书《山海经》里,分明写着这头凶兽的模样——《西山经》载:“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毛长,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名曰梼杌。”
它是与饕餮、混沌、穷奇齐名的蛮荒四大凶兽之一,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上古异兽!
关于梼杌的记载,在史书与传说里从未断绝。
《神异经》云:“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毛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