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将玄宗等人送回中州,并告诫他们好生安置鹤青,为了不让他被草鬼控制,夜漓不得不施法让其陷入沉睡,而她则需去锁妖塔与竹七、石莹汇合,不得已只得将鹤青托付给石锦年。
“他若少一根头发,我踏平武陵。”夜漓带着笑威胁。
还没到塔下,便听远处传来竹七悲痛的呼唤:“姥姥!”
不知发生何事,不免加快脚步。
高山坳一带是银堇山山脉的延续,此处群山环绕,云雾厚重,几乎终年不散,锁妖塔矗立在这片湿冷中,仿佛蛰伏洼地的巨兽一般孤决凌厉。
腾蛇姥姥躺在被湿气浸得发乌的靑褐石砖上奄奄一息。
“发生什么事了?”夜漓冲上前问。
见到她,竹七哭得更大声了:“夜漓,我们都想错了。”
“这不是一换一的事,是只有打败锁妖塔底层的大妖,才能出塔,姥姥为了我们...”
夜漓瞬间就明白了,此时镇守锁妖塔的“大妖”除了紫舞还有腾蛇姥姥,也就是说竹七和石莹一旦进入,就必须同时打败二者才能出来。
为了不伤害竹七,腾蛇姥姥唯有自废修为,而竹七的妖气又受锁妖塔压制,唯一战力竟只剩下石莹,而那吸了沙妖妖力的国师抓住机会,自然而然与紫舞站到了一起。
看竹七和石莹浑身是伤的狼狈样,便知他们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生死大战。
“所以,紫舞死了?”夜漓不禁问。
竹七哭得不能自已,石莹虚弱地答道:“她把仅剩的修为,都给了那个半妖。”
“姥姥!”竹七恸哭,声声呼唤,但腾蛇姥姥面如死灰,嘴唇青紫,额头上还有一个深深掌印,显然是自绝经脉,三魂悠悠,七魄荡荡,眼看就要灵魂出窍。
眼下只有一个法子能救了。
“打我一掌。”夜漓对竹七说。
“啊?”他一脸茫然,脸上的泪痕未干。
“打我一掌,快啊!”夜漓催促。
“我来吧。”一旁的石莹道。
这一掌可不随意,要将夜漓的魂魄打出,又不伤其肉身,需掌握好分寸,弄不好真就一命呜呼了。
好在夜漓魂魄归体,也就是不久前的事,灵肉分离比别个要容易些,而自从她发现还阳后,魂器由鳞并未随之消散,便知此法可行。
夜漓犹豫一瞬,点头答应了。
石莹摆出起式,灵力翻飞,衣袂猎猎,气势如虹,一掌打在夜漓腹部,看似打在棉花上,被夜漓周围的气场阻断,实在内劲绵绵不绝,气海震荡,元神共鸣,夜漓身子一软,魂魄已然离体,晃悠悠倒下。
“夜漓!”竹七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只吓得六神无主:“这...”
另一边,朝生使者猿生悄然出现在腾蛇姥姥身侧。
他早就等在一旁,也知道夜漓能看到她,一直不动声色地候着。
“参见怀阴鬼主。”猿生到底是资历比她还久得多的冥界使者,纵使立场对立,依旧礼数周到。
刚化成魂魄的腾蛇姥姥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木讷地站在那里,灵识混沌不明,手脚和脖颈皆被套上镣铐。
“你不能带她走。”夜漓用理所当然语气对猿生说。
猿生身形一滞,似乎暗地里叹了口气,抬眼道:“腾蛇姥姥阳寿已尽,需尽快离开此地,大人难道是想坏了冥界的规矩?”
“要是我说,她命不该绝呢?”夜漓眉尾轻佻,眸中闪过一丝危险。
“若是阳间生灵失去挚亲都这么说的话...”猿生顿了顿,忽然意识不该顺着夜漓的话往下说。
她知道,她都知道。
当了几百年朝生使者,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能不懂吗?
“在下虽不是大人的对手,也唯有拼死一搏了。”猿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