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了一半,女子迷糊的眸子忽然清明了几分,嘴里的话一瞬就换成了“侯爷恕罪”。
一个试婚婢,裴铮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想要快些将明宜娶回来,这才坦然接受这个婢女。
只是,昨夜还在他身下缠绵的婢子,昏沉间却下意识喊了不知哪个野男人的名讳。
无关情爱,不过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
安哥……
裴铮记得明宜的那个庶弟小名便是这个,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叫这么亲密,若不是昨夜他试过,都要以为她和人有什么私情了。
只能说,私情确实有,但郡主治下极严,若不是怕直接把柳拂音弄死,膝下唯一的儿子离心,不然她哪里会废这个功夫把人送出去。
“你口中的安哥可是明宜的弟弟?”
跪着的柳拂音有些猛,似乎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主子问话奴婢断没有质疑的,她老实答道:“是,奴婢原先是伺候安哥儿的。”
“他对你倒是好。”
柳拂音不解,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怎么回事,但这话她很认同,“安哥儿是个温和的主子,若不是他,奴婢早在冬日冻死了。”
“这么说,便是你先前的主子太温和了,才让人养成了偷懒的性子,郡主府倒少有的识人不清。”他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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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奴婢知罪,您如何惩罚都好,只求您不要把奴婢送回去。”柳拂音面露惊恐,哽咽着求情。
试婚婢女被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裴铮还不至于如此小人心,只淡淡道:“出去跪着。”
柳拂音怯怯的应声,白着张脸转身,只是走过门槛时,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了眼男人,眸中满是希冀。
男人说完便又低头摆弄起了画作,始终没有抬头,直到人出去,他才微微叹了口气。
裴铮心知这婢子和那苏韫安是什么都没有的,否则苏家也不会送她过来,但他的人,如何能念着旁人的好?
真是这个时代背景下极为典型的男人。
直白来说就是贱。
不管榻间多投入,裤子一提便不认人,自诩心里有人,便将那点怜惜都给吃了。
这样的人,便是试婚这三天日日和人缠在榻间,他也不会记住你,把你当回事。
但若是他心底已经划算过来的人还记着旁人就不一样了,他会因为那点占有欲犯贱。
柳拂音抿着唇,心底冷笑着,但还是乖乖跪了下去。
天气阴沉,外边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
一直盯着她的阿萍见她受罚,更是直白的嘲讽,“县主还要我盯着,害怕你生了勾引的心思,现在看来,也是县主高看了!你最好祈祷姑爷不要把你送回去才是!”
阿萍冷嘲热讽着,她心里巴不得阿音被送回去呢,这样或许她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