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勉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态,轻蔑道:“钮祜禄氏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编造这样的话来骗我。后宫妃嫔无不盼望自己的父兄有卫霍之才,又岂会阻人前程?这样的话,钮祜禄氏自己听着不觉得荒谬么?”
福珈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子,微笑道:“皇后娘娘,这样的话我们贵妃娘娘就是想也想不出的,奴婢在皇后娘娘跟前回禀,更不敢有什么不尽不实的。侧福晋待您、待她的弟妹、家族的心思,您做姑母的该更了解才是啊。”
皇后的目光晦暗,落在了青樱献上来的佛经上,愀然变色。
片刻后,她沉住气,尽力做出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来,冷冷道:“我都落到今日的这个田地了,熹贵妃若是要瞧我的笑话尽量来瞧,又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地惺惺作态?她钮祜禄氏教唆了皇上将我禁足在此,连人都见不得,与死人无异,外界的纷纷扰扰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至于青樱——”提到这个名字,皇后的尾音微微颤抖,气息略有不稳,却被她深呼吸一口气儿压了下去。
皇后冷淡了神色道:“青樱出嫁前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如今却是爱新觉罗的儿媳,是她钮祜禄氏的儿媳,好和不好都跟我这个泥菩萨无干,也不必在我跟前说这些是非了。”
听皇后张口闭口死啊活啊的,也不怕犯忌讳,福珈就知晓皇后心中没有她表现得这样平静。
也是,哪怕话里话外再撇清干系,可青樱侧福晋到底是皇后的侄女,更是乌拉那拉氏未来为数不多的指望。
只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有这个指望兴许比没指望更会让乌拉那拉氏败落得快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