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飘零不可怜,倩魂销尽夕阳前。
一身红艳碾作尘,燕玉情瘫倒在地,美目无神,鲜血将红裙染的更艳。
她一动不动,便如被沈季云奋力砸在身躯上的木雕一样,
再没了灵气与生机。
沈季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惋惜尽去,只剩下被愚弄的怒不可遏。
他抬眼扫过燕卫国与霍英,目光冷厉森然,散发着无穷杀机。
“那具木雕藏着什么秘密?!”
他有此一问不过是心中不甘,毕竟真有玄机,不可能毫无反应。
霍英老眼通红,涕泪横流,狰狞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沈季云残忍一笑,缓缓抬步朝他走去,分明欲下死手。
“沈宗师……且慢。”
燕卫国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分毫血色。
他眼角皱纹没来由更深了些,凝视着血泊中的燕玉情,叹息着开了口。
燕玉情已死,他不能为一口心气,眼睁睁看着霍英枉送性命。
沈季云刚迈出一步,闻听此言,竟顷刻跨越数丈距离,一把将燕卫国拎起。
他双目圆瞪,如饿狼相视。
“还望世叔赐教。”
沈季云仅是随口一问,却不曾想燕卫国真有话要说,
于他而言,可谓是意外之喜。
“沈宗师今日是为江燃亲眷而来,想来理应知晓,江宗师曾在燕山逗留过一段时日。”
燕卫国惨白的脸色逐渐泛红,拼尽全力才能开口。
“那段时间玉情常伴江宗师身侧,或许得其青眼,才有了这……”
话音未落,他喉中已是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沈季云五指收紧,足足攥了十数秒,才倏然松开。
他面带讥讽,似笑非笑:“依世叔所言,盖是那姓江的小儿,对贤侄女心生龌龊,故而才照着她相貌刻出这具木雕?”
不待喘息凌乱的燕卫国说话,抬手便将其抡了个半圆,砸着地面擦行数丈,直撞在霍英身上才停下。
而后回转身形,望着苟延残喘的二人,状若不忍的叹了口气。
“我受人之托,出于好心才登门拜访。”
“奈何世叔与贤侄女铁了心要与我作对,罔顾我一片诚心,真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贤侄女几度羞辱宗师在先,我于心不忍屡次相饶,怎知她变本加厉出手偷袭。”
沈季云这番颠倒黑白的话,令霍英肺腑气息乱窜,好悬没再被气的吐血。
燕传亦是愤目以对,不明白堂堂宗师心性,为何会如此下作。
燕卫国却是脸色铁青,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创,眼看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沈季云一脸关切的看着三人,仿若真情流露,笑中夹着苦涩。
“如今贤侄女已死,世叔又打定主意要坏我好事。”
“为免你在大哥面前攀咬告状,我也只能好人当到底,送世叔一家与贤侄女早点相聚。”
他言语中满是无可奈何,如同自己真是被逼无奈一样。
霍英斜眼睨着他,声音嘶哑,饱含怨毒。
“要杀便杀,哪里来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玉情死于你手,待得江燃回来,定教你付出代价!”
他言辞犀利,心中作何想法便未尝可知。
江燃身陷北缅,不知托何种关系寻到沈家头上盼其相助,
表明了情势不妙,自身安危尚且成谜,又何谈其他。
“代价?”
沈季云嗤笑一声,左顾右盼一圈,目光落在问情伞上。
他俯身将手伸向伞柄,将其握在掌中。
“莫说江燃泥菩萨过江,即便真好运到滔天侥幸,拖着重伤之身重返华国。”
“你且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