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云指如精钢,以不可摧折的气度,直直刺向燕玉情胸口。
准确来说,是燕玉情指尖所触碰的地方。
一位化劲宗师,近乎催动十分劲气,形成的压迫力根本难以言喻。
燕玉情瞳孔紧缩,眼中倒映出沈季云状若癫狂的姿态。
对方掌尖尚未临身,她已经感受到心口如千针万刺,似乎已被穿透一般。
挡不住!
燕玉情体内飞花劲奋力流转,拼了命想要撕开宗师气劲的封锁,
奈何丝丝缕缕的飞花劲虽韧性极强,但终归如滴水撼川,被压制的难以反抗。
燕玉情发中木簪在无形的气浪中飞走,满头青丝如瀑绽开,在半空中乱舞。
脸上面纱被劲风吹得向后飞扬,手中问情伞亦有脱手之势。
她奋力稳住身形,抵抗着红裙向后传来的撕扯感。
啪——
并非红裙撕裂,而是她勾在耳后的面纱丝线,终抵抗不住莫大的牵拉断裂。
轻纱自一侧脸庞滑落,如逐渐揭开一层蒙版。
若非群玉山头见。
沈季云极度癫狂的眼眸,让一抹冠绝天下的红艳所占据。
饶是无限渴望江燃二十岁成就宗师的隐秘,即便好武成痴,不会为一切外因动摇本心,
他脑海中仍鬼使神差的浮现出这样一句诗。
“噗——”
燕玉情双颊殷红,檀口中涌出一大摊鲜血。
血液出口便迸散开来,将沈季云喷了个全头满脸。
他右手除过大拇指外,四根手指已齐齐没入红裙之中。
“玉情!!”燕传狼狈的扑倒在一堆木屑中,手脚鲜血淋漓,遍布木刺。
他无力地伸出手在半空中虚握,一声痛呼穿霄入云。
霍英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已堪称晦暗。
他死死盯着沈季云衣衫崩开,裸露在外的后背,神情怨毒。
燕卫国怆然长叹一声,颤抖着闭上双眼,无声中泪流满面。
感受着手掌处反馈的血肉蠕动触感,沈季云眼神恢复清明。
他痴痴望着面纱悬在耳畔的燕玉情,觉得天地倏然一暗,唯眼前红裙独明。
燕玉情玉容一片凄决之色,唇角鲜血如溪流涓涓,很快顺着她脖颈而下,
染红玉颈,肩胛,逐渐蔓延向衣襟,红裙色泽愈发鲜明。
丝丝缕缕的飞花劲如即将燃尽的薪柴,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颤着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物。
燕玉情美目中星芒点点,情绪异常复杂的看着它。
“江先生,玉情无用,没能练好飞花诀,也没能做好您交代的事。”
“我生性清泠无长物,独这易老容颜堪堪入目,焉能受您如此垂青。”
她缓缓地,用尽全力的想要把手抬高,竟是那样艰难。
纵使沈季云在四指贯入她身体的一瞬已经罢手,可心口犹如风卷残云的劲气,
在飞花劲耗费殆尽的那一刹,仍是疯狂在她身体中肆虐。
燕玉情好容易抬到胸口的手,在身体被宗师劲气凿的千疮百孔之际,再没了支撑的力气。
她红唇中不断溢出大股鲜血,星辉烂漫的瞳孔,也逐渐失去颜色。
沈季云在察觉到眼前人生机逸散之时,才蓦然惊醒。
一株花开出不属于人世的美,诚然能夺去他的目光,
可当这株花凋零,便代表着这份美的消逝,逝去的美已不足以令他沉沦。
沈季云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惋惜,他本可以有幸一染这天上仙葩的,
怎奈何一时间心神被江燃之秘所夺,竟失手打碎了这一盏琉璃。
对了,江燃……
沈季云猛地抽出右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