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打比赛的那正好是周五。
江随舟有想躲开的意思, 但霍无咎像是早猜到他的想法了似的，提前追到了江随舟的办公室，把他接走了。
当着霍无咎的面, 江随舟从来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好认命地收拾好东西, 跟着霍无咎一起到了体育馆。
今是他们大学篮球联赛的最后一场，是金融学院和体育学院打。霍无咎早给江随舟留好了位置，正对着球场的第一排。
霍无咎把江随舟在那儿安顿好，才回到更衣室去换衣服。
一进去就有人冲着他吹口哨，几个好朋友神色暧昧地瞧他。
“霍哥，以呀霍哥！”有一个笑嘻嘻地冲他说道。
霍无咎兀自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了柜门, 一抬手脱掉了身的衣服，淡淡瞥了那人一眼。
又有人笑道：“难怪霍哥拿球场换课程表呢，怎么不跟哥几个知会一声, 是历史学院哪个漂亮学妹啊？”
“什么学妹。”霍无咎皱眉看他一眼, 拿出自己的篮球服囫囵套。
“别想蒙们。刚才大陈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你带了人来的, 还给人家留了最好的位置呢！”前头那个队员笑着说道。
“瞎了？”霍无咎瞥了大陈一眼。“没看出来，是个男的？”
前头说话的那个队员骂了声脏话, 喃喃道：“霍哥, 玩儿得花啊！”
霍无咎正从柜子取毛巾，到这话，一条毛巾直甩在了那队员脸，砸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玩儿个屁。”霍无咎磨牙道。“看清楚了, 那是历史学院的江老师。”
说完，他单手关柜门，提着自己的球鞋走了。
留下一众队员面面觑。
——
跟体育学院比起来, 他们金融学院的确比较业余。也因着这个，他们一个球队的几个人都如临大敌，就怕折在这场决赛。
他们早商量好了策略，球场分外卖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球赛一开场，众人就发现，霍无咎今打球尤其地猛。
刚进了半场，他就把比分跟对面拉开了将近二十分，而这些球，一大半都是他进的。也正因为如此，对方的排兵布阵都被他打乱了，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来防守他，但却还是没人拦得住他。
霍无咎的几个队友都怀疑他打兴奋剂了。
到半场结束，对方几个球员已经气喘吁吁了。而霍无咎，馒头满身的汗，却站得笔直，往休息区走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得胜而归的将军。
满球场都是欢呼的声音。
霍无咎的一个队友在休息区边，抬手给他抛了一瓶水：“今状态不错啊，霍哥？”
周围几个人都连连附和。
霍无咎的回应却颇为敷衍。
他抬手接了水，扭开喝了几口，边喝边穿过人群，走到了自己放书包的椅子边。
旁边立马有人问到：“霍哥，找什么？”
霍无咎摆了摆手，将水瓶往旁边一扔，随手拿毛巾擦了两把汗，从包拿出了手机。
他打开微信，对话框置顶的那个正是江随舟。
他抬头往江随舟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点开了对话框，手停在了键盘。
他想问，自己刚才帅不帅，够不够当他男朋友。
但是，孔雀即便开了屏，也会嘚瑟地展示自己的尾巴，在对方面前走来走去，而不会真的发出求偶的叫声来。
霍无咎的手指犹豫地动了几下，才终于打出了一字。
“快结束了，不无聊吧？”
他按下了发送。
没一会儿，他收到了江随舟的消息。
“不无聊。”
“你打得挺好的，后半场加油。”
霍无咎看着屏幕那两字，嘴角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