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的时候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冷漠，若以良人的视角来看，他此刻冷漠得像块无情的石头。
只是他早就渐渐习惯了，在关键时候精准分割情绪，责任，利益关系，能保留的人情味可以保留，但几乎不会影响大局。
这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从不标榜自己，但也并不质疑自己。
如果没有这些，他也不会走到今天，甚至不会活到今天，就没有资格偶尔还矫情一下……这是一个死循环。
如果没有这些，他庇护着的人们也没资格安然自若，还有闲情来研究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感慨战火中与战火外的区别，时而为生命的脆弱感慨伤怀。
一天后。
舱门忽然打开，龙虱等三名饕餮走了进来。
“本来是想要把你脱光，但是作为对烈阳星的尊重，并考虑到你们神河形体不赤裸示众的道德观念。”龙虱走过来，对着透明罩子里已经苏醒的蕾娜说道：“我们想来想去，还是给你留了内衣。”
蕾娜依旧在那透明容器里，手臂被两道电光吊着，长发微垂，神色里挂着淡漠与郁然。
“你们在害怕什么？”她轻轻抬头，看着龙虱，有些嘲讽地问道。
“自然是为了提防某些不可控的因素，”龙虱回道：“比如万一你借助你那奇怪的衣物材质，把飞船给炸了……”
“呵……这个空间，你们很周全。”蕾娜淡淡地看了一眼笼罩着自己的容器，淡淡道。
完全真空的地方，完全隔绝暗能量流动。
“你那种驱动恒星的能力，我们很想拥有。”龙虱说道。
“不给。”蕾娜面无表情。
“你当然不会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费劲来抓你。”
“既然都抓了，还考虑，怕不尊重我？”
“我们也不想去触碰神河道德的底线……”龙虱回道。
它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否是真的这样想的，在虚空定义的思维下，它就会觉得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
“现在挺好看的不是吗？””
“好看个屁！说条件吧，不然的话，恐怕你能清楚后果……”
王逍挑着眉，时而看看淡漠的蕾娜，时而看看黑乎乎的饕餮。
威胁与谈判的事向来大同小异，要挟，试探边缘，试探底线，搬背景，反要挟，谈的成，或者谈不成。
蕾娜搬出潘震，饕餮表示自己背后也有人。
战争是一场大泥潭，战争一起，很多人都会意想不到地被搅进来。
一群大神们有意无意勾勒一场巨大的战争图绘，直接卷入，背后操控，或者作壁上观。
然后让新的神们以及凡人们来认识战争的残酷复杂，让他们认识神这种生物，信仰，或者毁灭。
天使，恶魔，冥河，烈阳，超神学院。
现在，烈阳的主神也并不比凡人好多少。
“一旦船炸了，很有趣的，你会在这里孤独……多少个万年来着？自己算吧。而且没有星光，你的能源补给也是问题。”
“这样的话，还真是挺忧伤的啊……”
谈判几乎接近尾声，其实本就是一场不会妥协的谈判。
“反正现在也没人喜欢我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淡淡叹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是她摧毁了神圣凯莎，炸毁了巨峡号，摧毁了雄兵连，也摧毁了杜卡奥将军。
此刻又沦落到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没什么可说的。
“那我们只有冒险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了……”龙虱说罢，也不多废话，直接让手下进行相关操作。
蕾娜闭上了眼，等待虐待的到来。
囚困，羞辱，逼问，人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