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闻。”
在两人翻看地面上残存的那些“证物”，企图在其中找到对手蛛丝马迹的时候，佟志忽然将一块物件递到李正面前。
李正一看，伸手将它拿过来，对着天空初见端倪的太阳，反反复复看了几次。
这是一个奇怪的物件。
之所以叫物件，是因为它不是一个物体能用来形容的。
大概准确说，那是一块由强力胶带黏住的几种不同的东西。
胶带上站着一片织物。
李正细看之下，发现那片织物其实是MC迷彩，至少纹路上看没问题，就是它。
一般来讲，W国的陆军特种部队的迷彩服并不是MC迷彩的样式是类似中国的数码丛林迷彩，根本不是一个样式。
佟志问：“看看，这迷彩你熟悉吗？”
只是在经验上，在很多细分的特战科目内，佟志就是行家，李正就是新丁。
太特么高端了……
“如果进行血液和DNA对比，这里应该有反恐分队队员的尸体。”
佟志一脸鄙视道：“我总算发现你这个兵的弱点了，鼻子不大灵光。”
自己真的做不到。
李正摇头。
他翻了翻那片被黏住的迷彩服残片。
“这是背包上的迷彩布。”
可没听过人类还能嗅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道：“负责搜索这一带并且发现情况的是三排，这些都是原本从陆军里筛选上来的士兵，咱们又训练了两个多月，基本的战术意识是有的，是什么让他们忽然放弃了自己本该具备的战术意识而导致误中诡雷引致全排几乎全灭？你有没有想过？”
他的狙击水准和射击水准都是超一流的，哪怕是佟志这种老特，在射击场上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认输了：“副连长，你就多多指教吧，别为难我了，我又不是老兵。”
“你觉得，如果这块强力胶布是之前是贴在诡雷装置上的，它会被用来黏什么东西？”
他不想声张。
李正将信将疑地拿着那片残片揉了揉。
他对李正说：“你学过诡雷装置没有？”
佟志顿时找打了优越感。
佟志这才说：“布置诡雷装置第一原则是什么？出其不意！在最想不到的地方布置诡雷并且让接近的人看不见，当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才是成功的诡雷。”
“看来你的嗅觉真的很一般，跟你的眼睛比起来，差太多。这是TNT的味道，很普通很常见的一种炸药，一般来讲，很多人是不知道它有气味的，只有闻多了，才会明白其中差别，这玩意淋水或者在潮湿地段防止一定时间后会产生一种酸臭的味道，类似杏仁烂掉时候释出的气味，懂吗？”
李正是个天赋型的兵。
他回头看了看教堂的方向，然后像个老师一样提问李正。
“不懂了吧？”
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正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
作为一个博学的名牌大学生，他当然知道TNT这种东西。
言毕，看看周围。
李正虽然是大学生，可在拆爆这方面实在不是佟志的对手。
佟志说：“你再闻闻这片迷彩布上是什么味道？”
李正起身去教堂处看了看，又回到帐篷前。
李正嘴唇仅仅抿住，良久才用非常肯定的口味回答佟志：“尸体。是反恐分队队员的尸体……”
佟志说：“你好歹是个班副，又是侯军口里最优秀的狙击手，这个问题总不能难倒你吧？”
说着，将迷彩残片塞入李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