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在短短两天之中经历了他这一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在他的感觉之中他其实经历了长达十世的折磨。
在他被拉进山居图之后就被金婷的幻术拉进了无休无止的幻境之中，在幻境之中韩文作为一个凡人在各个宗门的修士手下经历了共十世的折磨。
不管他怎么挣扎，也不管他如何的恭敬谨慎都免不了折磨。
或是不小心犯了修士主人的忌讳，或是不小心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修士主人的心情不好。
修士主人有的是理由和手段来处罚身为两脚牛的凡人，他们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的打着旗号这样做，因为他们都是正义之士，他们是守护中洲的仁义之辈。
他们杀人了吗？当然没有！哪怕是“一无是处”的凡人他们都“不惜花费大代价”的养着，还有比他们更仁慈正义的人吗？
当然没有。
所以修士主人们都是正义的，他们所有的手段都“不过是小小的惩戒”而已，只是为了让两脚牛学会修士主人定下的规矩罢了。
韩文从来不知道自己曾经深以为然的规矩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会是如此的恐怖，他更没有想到身为一个凡人在中洲是过着怎样可怕的日子。
活着就够了吗？
没有选择，没有自由，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做一次决定，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被注定了，一辈子不管是八十岁，九十岁，还是一百二十岁，只要还活着就要为自己的修士主人干活，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到各种惩罚。
对修士主人而言无伤大雅的惩罚，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从肉体到灵魂的痛苦折磨。
在韩文所熟悉的井然有序之下是剥削压榨的残忍真相。
等到金婷将韩文从十世的幻境之中拉出来的时候，后者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甚至一度自我崩溃，天地道幻术配合九玄钟的威力根本不是韩文这样的水货真人境有资格抵挡的。
水货真人境虽然在战斗力方面可以和真正的真人境媲美，但在灵魂层面他们却拥有着不可回避的巨大缺陷。
在短暂的治疗之后韩文才终于回忆起自己是谁以及发生了什么。
之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和仙奴儿签订了奴隶契约，用后者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家伙连成为兄长大人直属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之所以要签订奴隶契约是因为不管是金婷还是仙奴儿又或者是其他几女都不认为韩文会是那种在经历了凡人的岁月就会真正理解凡人的痛苦从而大彻大悟之人。
根据这个家伙在十世幻境之中的经历众女一致认为这个家伙就是那种在弱势的时候会乖乖当孙子，但一旦可以翻身他就会露出獠牙把所有人都给咬死的那种人。
换一句北洲流行的话就是这家伙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奴隶契约才是最可靠的。
阿谷有些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其实他是想离开的，但方痕却让他留下来。
眼看着旧主人臣服在新主人面前，同时自己的地位还比旧主人更高时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本性的，方痕很想看看阿谷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怎样的事情。
阿谷只是有些发愣的看着韩文的背影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只有迷茫，却并没有任何怨恨和仇视，更没有任何扭曲的感觉。
但这种迷茫与平静却又不是因为麻木，因为方痕在他的眼中还看到了好奇，这可不是一个麻木之人可以有的眼神。
“这么说来紫斗宗刚刚和小剑宗还有快羽宗打了一仗？就为了紫斗山这块地盘？你们赢了还是输了？”方痕把阿谷的表现记在心里，但同时也没有忘记询问韩文这个地方的情报。
韩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输，但这一次的损失很大，虽然真人境的实力没有损失，但包括我在内有七人都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