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洁瞪着有些红的眸子看着沈栀，后者却别开了视线，半耷拉着眼皮看着前方的路，一点余光也没给她。
向洁看着她的侧脸，却慢慢冷静下来。
那种恐慌窒息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后知后觉她竟然被沈栀吓到，她觉得很羞耻。
她大步迈前一步，拦住沈栀“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
“你觉得演讲稿的事情和我有关系的话，就拿出证据，空口白牙污蔑人，这就是你家的教养吗！”
向洁觉得，以沈栀的脾气，如果有证据的话，早就拿出来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她纠缠不休。
就是笃定沈栀没有证据，向洁的气焰越发嚣张。
“我听说，你妈在生你的时候就难产死了，难怪不得养成了这幅有娘生没娘养的样——”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向洁的脸上。
沈栀再次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扇下来，力道比刚才还要重，巴掌声还要清脆响亮。
紧跟着，沈栀向前一步，伸手握住向洁的下巴。
力道很重，仿佛要将向洁的下巴捏碎！
向洁疼得身子都开始战栗。
双唇连合都合不上，更别说开口讲话。
她只能用力的拍打着沈栀的手，嗓子艰难的发出‘赫赫’的口水音。
此刻的沈栀实在太吓人了。
那双总是懒懒散散半垂着的眸子，此刻猩红猩红的，微微敛起的眼皮，迸发出摄人的寒光！
周身燃烧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靠近她一些，便会被燃烧成灰烬！
让人毛骨悚然。
杨莹和陈欣欣都吓得浑身哆嗦。
她们和沈栀相处快一月，沈栀一直都很好说话，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沈栀这么失控疯狂的样子。
让他们都为之心惊害怕。
此刻正好是下课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的，这边动静这么大，很快，便有一群人围上来，拿起手机录像。
都已经开始担心闹出事情来，她们连忙上前拉开沈栀和向洁。
可是沈栀的力气太大了，他们两个人都硬是没将她拉开。
“沈栀，你冷静一点！沈栀！”
陈欣欣大叫着沈栀的名字，喊了好几下，沈栀眼里的寒意才渐渐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但一双眸子，还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缓缓松开了钳制着向洁的手。
向洁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大口喘着气。
她的两边脸都肿了，火辣辣的疼，下巴更是撕裂般的疼，她严重怀疑已经骨裂。
陈欣欣扶着沈栀，杨莹则来扶向洁。
在她们看来，向洁完全都是活该。
骂人不累及家人，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她却不知道，当着沈栀的面，就说她有娘生没娘养。
换做她们，也得揍她。
只是她们没有大佬这么厉害，能下手这么狠。
“沈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向洁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腔里蹦出来了，裹挟着浓浓的恨意。
她虽称不上天之骄子，但从小也是被家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挨过打，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沈栀笑了。
以往沈栀笑的时候，眼眸是平静的，偶尔还会带着丝丝笑意，让人觉得一颗心都静下来了，很是欢喜。
但是现在的她，唇角勾起一边，眼眸敛起，有些阴森森的。
“我等着，看是我先弄死你，还是你先弄死我。”
每一个字，都似裹着冰刀，一下一下的戳进向洁的心口。
许是害怕，又许是其他，向洁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