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哎呀,陆渝州,你快把蔬菜抱起来,弄了一地上都是水,等会你拖地啊!”
陆渝州“……妈,我下午三点半还要去法院开庭前会议!”
陆妈妈“那怎么了?我下午三点还要睡午觉呢。”
陆渝州一言不发了,提着袋子直接往厨房去,陆妈妈眉头的折痕更深,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和方才完全不一样的笑容,亲切又和蔼“阿燃啊。”她的眸光又落在了苏予的身上,“你是上次渝州被打得像狗熊的时候,去医院看他的那个苏予,对不对?”
苏予弯了弯唇,轻声道“阿姨,你叫我阿予就好了。”
“好。”
苏予第一次上门来,两手空空,有些不太好意思,霍燃低声跟她说“没有关系,下次再补上,陆阿姨也不是那种计较细节的人。”
陆妈妈的确不是。
苏予走了进去,陆家的装修极具中国风,阑珊隔断了餐厅和客厅,一走进去,一整面的柜子上优雅地摆着大大小小的瓷瓶,一旁的茶几上则插着梅花枝,枝干蜿蜒,显得格外有情调。
陆渝州的哥哥叫陆渝城,是个大学教授,教的是航空航天类的专业,他和陆渝州长得挺像,只不过看起来比陆渝州斯文了许多。
陆渝城已经结婚了,他的太太是个编剧,看起来很娇小,留着短发,笑起来眼睛弯弯,穿着宽松。
苏予知道她怀孕了。
陆渝城搂了下太太的腰,介绍道“这是我太太,向浣,是个编剧。”
向浣也弯唇冲着霍燃和苏予笑“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兼丈夫,陆渝城,是个大学老师。”
他们两人说,眸光对视了一下,眼里流转的都是爱情的气息。
霍燃噙着浅笑,他的介绍比起两人来,显得简单“这是苏予。”
向浣眼睛是个漂亮的小月牙“哦——明白!”她冲着苏予笑,“快来吃饭吧。”
陆妈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煲得味道醇香的乌骨鸡汤,香滑的鲜虾鸡蛋羹,清蒸皮皮虾,炖秋葵螃蟹汤,小炒蘑菇,排骨炖四季豆,米饭也蒸得香香软软,白色饱满的米粒中还有橙黄色的玉米粒。
陆妈妈说“阿予啊,你多吃一点,怎么这么瘦?看着白白瘦瘦的,怪让人心疼的。”
苏予笑了笑,眼睛弯弯。
“你是南方人吗?”
苏予说“我妈妈是,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南方生活过。”
“难怪,听你声音就有点软濡。”她又问,“下午还要忙工作吗?”
苏予点头。
陆妈妈“就是那个新闻上说的谢某吗?家里有太太还包养人家小姑娘,让小姑娘为他打了两次胎,最后还杀了人家小姑娘的那个?”
陆渝州正在剥皮皮虾,他听到陆妈妈的话,手指一不小心被皮皮虾的尖刺扎到了,他“嘶”了声,抬起头“妈,过分了啊,你想起谢申,难道不是应该想起,他上次打了你可亲可爱的儿子吗?”
“哦?还有这回事?”陆妈妈看都不看陆渝州。
陆渝州看了看苏予,说“其实上次谢申打得一点都不痛,真的,他那十几下,还没有我妈一下来得狠。”
“臭小子。”陆妈妈气骂,说着说着,她也给气笑出了声。
陆妈妈对案件还挺好奇的“我刚刚看新闻媒体说,你们还是为谢申做无罪辩护啊,谢申真的没杀人吗?媒体的话说得挺难听的。”
苏予看了霍燃一眼,认真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最初的时候,她看了案卷,看了那些证据,又见到了谢申嚣张又猥琐的样子,如果她是检察官或者旁听的群众,她是相信这些证据足够定谢申的罪。
但她又想起霍燃说过的那些话,想出了一个假设如果谢申真的是冤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