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远洞府很大。
说是洞府，不如说是宫殿更为恰当，宽敞的宫殿内，极尽奢华，雕栏玉砌，最上方，甚至还有个明黄色的宝座。
姜岐眯了眯眼，慕心远是从下位世界来的，资质和悟性虽好，却利益熏心，丢不了凡间那一套作派。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姜岐可不信，神识延伸开来，笼罩在整个宫殿内，看起来依旧没有任何不对劲，正当她打算收回神识时，角落处的书架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能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从那边传来。
走过去，一眼便瞧见书架第三层的琉璃瓶，在全是书的书架上显得尤为显眼。
伸手抚摸琉璃瓶，随即转动。
只听“吱呀”一声，书架缓缓向左移动，露出一条暗道来。
姜岐皱眉。
哪怕是在门口，她都闻到了一丝恶臭，如果不是这书架挡着，这股臭味只怕能弥漫到整个宫殿都是。
但这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走进暗道，那股恶臭更加刺鼻，循着那一丝轻微响动，一直往里走去，四周很暗，但神识延伸出去，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瞬间，她便瞧见暗道最深处有一个水潭，水潭里一个人身鱼尾的女人漂浮在上面，女人脸颊两侧都是鱼鳞。
想到某种可能，姜岐心有些沉。
花了一刻钟时间，她终于来到水潭前，听到动静女人也没有睁开眼。
姜岐试探道“你好？”
听到她的声音，女人这才睁开眼，女人的眼睛很漂亮，黑色的瞳孔泛着一丝暗紫，衬着她精致的五官，连姜岐都忍不住感叹其美貌。
只是女人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叫人有些害怕。
犹豫了下，姜岐决定速战速决。
“你是单念的师叔吗？”
只见女人很明显的愣了下，随即张开嘴，姜岐以为她要说话，却听到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连她的神识都被刺痛到。
紧接着，女人伸出双手使劲拍打着水面。
那股恶臭本就是从着水潭中发出来的，女人拍打水面于是恶臭味更重了，姜岐被熏得脑袋都有点晕。
这时，女人停止尖叫。
她看了姜岐一眼，一头扎进水中，不见踪影。
姜岐站在岸上，犯了难。
从刚才女人听到单念这两个字的反应来看，她很有可能就是单念的师叔。
但她想不到该用什么办法能让单念不看见此人，单念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个执念，她阻止不了，又不可能杀了女人。
该怎么办呢？
想不出什么办法，姜岐决定还是先将单念的师叔引出来，告诉她单念的事情。
缓缓吐出一口气。
“前辈，单念现在就在外边儿和慕心远斗法，待会儿等她进来，看到您的模样，我相信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此番出来历练是想寻找自己的道，前辈可有想过，如果她看到了您现在的模样，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她看着平静的水面。
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她准备再说两句引出女人之时，水面冒出两个泡泡，女人从潭底钻出来。
只见女人张开嘴。
姜岐以为女人又要尖叫，谁知女人开口说了话，嗓子如同被铁片划过，沙哑的厉害。
“让她走。”女人说。
“她不会走的，您应该了解她的性格。”
女人沉默下来。
姜岐试探着询问“前辈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女人看向她。
过了会儿，收回视线，目光变得幽远。
“我的肉身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