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牧佑宸，江哲就发现他整个都湿了，头发、眉、眼睫上全是寒霜，
牧佑宸的手还揪在他领口，江哲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中，
“冷不冷？”
“冷爆了。”牧佑宸打了个哆嗦。
他吃饱了饭，本想歇着的，结果，父亲又找他聊人生，给他讲着讲那，就是不信他说的话。
一时冲动，他憋着口火气从家里出发，内心牟足了劲要跟江哲对峙。
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路上不觉得冷、更不觉得山路难走。
想起自己受的委屈，他觉得就是让他上天，他也能上一个给大家看看……
可现在
他真的冷。
江哲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而后就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低下头，凑近牧佑宸，看着他的眼睛，笑道，
“你刚才说，哪里坏了？”
“我……”牧佑宸挣扎一下，没挣开。
江哲怀抱好温暖、好踏实。
他挣扎不开，不是因为江哲用了多大力气，而是他自己束住了自己。
江哲笑了一声，松开手，
“在这等，我去给你拿衣服。”
似乎有哪不对劲，看着转身进屋的江哲，牧佑宸烦躁的在原地打转。
他明明是来对峙的……
江哲进屋，找出一整套全新未穿的裳袍，出门时，他跟观南叮嘱一句，
“别栓门，我带他去洗个澡。”
观南捻动佛珠的手顿了顿，
“好。”
外头风有些大，吹得屋子里的那盏油灯在晃动、闪烁。
黑漆漆的竹林，在月光照射下，雪地有着层淡淡的、莹白的光。
能看清路。
牧佑宸被江哲牵着走，很稳、即使经过有冰霜、易打滑的地方，他也没再摔跤，
“爹娘都不信是你欺负我……”
走的好好的，江哲忽而听到牧佑宸在后头嘀咕，他停下脚步，返过身，看着心有不平的人，笑道，
“是谁先乱摸的？”
牧佑宸动了动嘴唇，
“……是我！”
他就摸了一下，然后就被丢去雪地，被踩，还变成现在这奇奇怪怪的样子。
江哲笑了笑，他伸出另一只摸了摸牧佑宸的脸颊，而后抬起他的下巴，
“那你觉得，能随便乱摸吗？
牧佑宸眼神有些闪躲，
“不、不能！”
“可不是嘛。”江哲指尖摩挲一下他的唇，
“你说我欺负你，我可曾弄疼你？”
牧佑宸先摇头，而后又马上点头，
“我屁股摔狠了，这会还疼。”
“这样啊？”江哲松开托住他下巴的手，双手环在他腰间，手掌往下，寻着穴位按压，
“疼吗？”
牧佑宸呼吸一滞，下意识揪着江哲的衣襟，
“疼疼疼，好疼……”
他真没撒谎，今天上山下山这一个半来回，途中摔了多少次，他已经不记得了。
反正是摔懵了。
江哲就觉得他傻的可爱，
“行了，洗完澡给你用药揉揉。”
牧佑宸“……”
这就是他连夜下山对峙得到的结果。
似乎还不错，毕竟不是谁都能得到太子的伺候。
心里那股气好像就出了。
温泉的位置他知道，白天转悠找江哲的时候，有到过这，当时瞧着水似乎有些深，他莫名觉得有些怕。
牧佑宸边脱衣服边道，
“淹不死吧！”
他不会游水。
“……很浅，你这么高，放心。”江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