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什么不说入赘呢”。
霜华也说不好和她这位父王是什么样的关系,非亲生父女,她年少的时候他更像一位严师,而现今她羽翼丰满,他倒变成了一个慈父。
霜华有的时候怀疑,是妖王看她如今大权在握,怕她记恨当初他将她从亲生父母身边偷来,所以迫不及待地将她赶出妖界。
“年纪大,忘了”,妖王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编出一个蹩脚的借口。
“扶桑正在病中,万一有别的小仙女趁机接近他可如何是好”
“无所谓啊,他若是违背当初的承诺,或许还可以向神界索要赔偿”
“哎呀”,妖王一拍大腿,“扶桑万一伤重死了,你又不在他身边,他的遗产叫神界扣下了怎么办”
霜华蹙了眉,手指在案上轻扣,若有所思。
妖王一看有戏,趁热打铁道,“最起码,他有扶桑神树的树枝”
霜华是个收集怪,她有一山头的藏品,时不时地拿出来把玩,比如说,四象神兽的内丹,十二月令的花瓣...
但是四大神树她只收集到了建木,若木和寻木,只差一个扶桑木。
只是扶桑神树生在太阳栖息的汤谷中,她是妖族,无法接近太阳,所以迟迟没有收集齐四大神树,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总想把它挤掉。
这就是那白色液体喷出来的时刻。
霜华妥协了。
她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到天界时已是五天后,扶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
此时,扶桑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水,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
梦中他见到一个黑衣女子,剑眉星目,看起来英气十足,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伸出手扶起他,那手肤色黝黑,骨节粗大,皮肤粗糙。
她将他抱在怀里,那胸膛平坦宽阔,硬邦邦的。
他抬头一看,见那人下巴上淡青色的胡茬。
扶桑一下子惊醒,好在是梦。
他定了定神,看向窗外。
天色昏暗,树上有几只报丧鸦,外面有风,吹得窗框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门外闪进一个女子,一下子立在床前。
那女子没有面目,五官糊在一处,但他就是清楚地知道,那是他的新婚妻子,霜华。
她端着一碗汤药。
灰褐色的汤水,咕嘟咕嘟冒着泡,一条青蛙腿缓缓沉下,被沼泽一般黏糊糊的汤药吞噬。
他不想喝。
那女子的声音回荡着,跳跃着,紧紧地跟随他,甩也甩不掉。
“大郎,喝药了”
“郎,喝药了”
“,喝药了”
“喝药了”
“药了”
“了”
“”
”
他被按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房间忽然摇晃起来,好像有人在推他。
“扶桑陛下”
他挣扎着醒过来,眼前有光,从模糊到清明,床边是医官,窗外天色正好。
院中是一片雀跃欢呼,“扶桑陛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