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毛发糊住眼睛,眨眼间只留下一句“落白又饿了,我带它去吃东西。”
正在地上撒欢又突被抱走的落白我好像还不饿。
沈修可无法,最后一个人站在原地。识海里金色字体
的任务还在提醒着他,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半响后把脚一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走出城主府。
等祁刃回到住所小院时正是月明星稀之时,沈修可已经坐在建棠木下面。在四季阵法下,每日掉落的花朵会在不久后化成灵气反哺给建棠木本体,因此在建棠木上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沈修可见到祁刃进来后站了起来,眼神似有点躲闪,举止行为间都变得拘束起来。
祁刃一走近,沈修可眼神就躲闪得更厉害。到了最后,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月光如水,带着凉意落在来人身上,从沈修可这个角度看,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月光寒凉中。
沈修可见他眉眼不动,先是被自己下意识认怂的举动所羞愧,随后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做个决定。
“都是为了完成残本任务。”沈修可给自己打气。
“那个……”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一双眸子里是纠结和不安,“我跳祈福舞给你看,就算是赔罪吧。”
话等说出来后羞耻感反而轻了一些,可他不知道,月光下的自己脸都憋红了。
祁刃还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其实白日里他只是听到扶右忽悠,想起先前沈修可的举动着实有些恼怒,说那话时确实是存在吓他的意思。不过,他的本意却是想让沈修可会知难而退,直接出城回宗门更好。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再出一点意外。
只是,在看到他通红的双耳和忐忑的面容时,可能是今夜的月光着实柔和,也可能是建棠花飘落时的场景有些熟悉。那原本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下去,说话时嗓音都变了一些“可。”
月光下,花海中,他要跳祈福舞给祁刃看。若是在之前,有人跟他说将来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沈修可二话不说就打爆他的狗头。
命运总是复杂而又令人神伤,沈修可在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捏住后脖颈的小兽,根本挣脱不得。思及此,顿感人生艰难。
月光轻撒,似给那双凤眸蒙上一层
水雾。
“哭了?”祁刃不知何时离他很近,疑惑问道。
“当没有!”沈修可急忙否认,他觉得祁刃有点瞧不起人,强调道,“我说到做到。”
既这样,祁刃就不再多言。小院除了他两并无第三人,他环视一周,找了石凳坐下,示意“开始吧。”他也没看过祈福舞蹈具体是怎么,总之沈修可跳着,他就看,要不那双眸子真蒙上水汽。
沈修可深呼一口气,站在建棠木下,月亮娇羞地躲在云层中,溢出的皎洁月光给紫色花海镀上一层银色光晕,美轮美奂。为了避免分心,他不再看祁刃,而是微微俯身,说出的话语格外虔诚“此舞为君所跳,惟愿尔仙途顺畅,得偿所愿。”
紫色花海下,皎洁月光中,额心的菩提朱砂痣给这一切更添一份圣洁。
祁刃的手指微微蜷缩,眸中泛起微不可见的波浪。虔诚的话宛如惊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心间,让那颗不知名的种子奋力地钻出束缚,化成一片嫩芽。
一切都是有感而发,沈修可手握一把月白色的细剑。灵气在四周运转,他脚步轻盈如燕般游走在建棠花雨中,白衣白剑似把所有的月光吸入其中,仿佛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舞蹈本是柔美的,但沈修可的舞却毫无柔美之感,反而格外轻盈,一招一式中是衣决飘飘,仿佛是九天仙人欲要乘风归去。
可这谪仙就在他面前,祁刃的目光忍不住一寸寸地跟着,手指在看到剑舞竟是有他自创的剑法时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