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傀儡制魂术,就是想杀人于梦中,让人永远困于梦境,醒不过来,醒不过来,就是死在梦中了。
夜九突然也明白过来了,如果不是她在梦中朝傀儡动手,此刻,她恐怕已死在梦中。
“掌柜,这才四更天,你还是继续睡吧。”颜如墨打了一个哈欠,一溜烟地缩成一团。
夜九点点头,又钻进被子里。
次日清晨,有个少年来客栈找她。
“夜公子,我家公子邀您过去品诗。”
“你家公子是谁?”夜九正在用早膳。
“是清倌院的芳华公子。”
夜九一怔,竟然三下两下的寻到她落脚的地方来了,还真有一番本事。
那少年得不到她的答复也不愿离去,就在饭桌旁候着,一时客栈堂前不少人都望向夜九。
呵呵,哥儿都找上门来了,这小子好福气。
夜九抬眼一望,见这少年小小年纪也十分硬气,她不理他,他也不恼,也不退却,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眉目里还带着几分隐忍之色。
夜九吃完饭,走上楼将热乎乎的包子端给夜漓,并说道“我出去会儿,你在房里别出去。”
夜漓正在抄写佛经,头都没抬,懒洋洋地道“你早点回来。”
夜九走下楼,那少年依然站在那里,见她下楼,眉目才微动。
“走吧。”
她似乎听到少年长吁一口气。
街道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夜九本以为呆几日便能天晴了,哪知一呆呆了这么久。
这还是江南之地,第一次这么冷。
大雪一下,就不曾停歇。
再等几日,都是腊月了。
少年走的极慢,他各自不高,看着十二三岁的样子。
夜九看得出来,这是个性子坚毅的孩子,和她年少时很像。
突然她想和他聊聊。
“你家公子一直住在清倌院吗?”
开口,聊得是他伺候的人,因为她知道,若是直接问他的事,少年会对她警惕。
硬气的人,往往有一颗敏感的心。
见夜九突然对他说话,少年愣了一瞬,茫然地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觉得只点头终归有些不好,便添了一句“我,我来的时候,他就住在那里了,一直都没离开过。”
夜九一眯眸,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又是一愣,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大概是五岁,也许是六岁,只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么冷……”
很快,夜九就到了襄城最大的男子青楼所在,清倌院。
“公子,小心石阶。”那少年提醒道。
夜九这才注意到此刻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几分孩童气息。
本就是不大的少年,合该是这种天真神情才对嘛。
那少年带着夜九进院,就听到有一处传来惊呼声。
是个小丫头在喊“死人了,死人了!有人投井了!”
这一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胆小的都躲一边儿去了,胆大的都跟着往后院走。
投井的是一个接近而立的倌人,二十八九的样子。
看捞上来的尸体,投井时间不长,至多昨夜投的井。
“咋这么想不开呢!呜呜呜……”
“公子,公子……呜呜呜……”
在场中,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老仆,一个很小的照顾这个死去男子起居的小童。
声色之地,凉薄之人众多,也到底不是因他们凉薄,只是他们比一般人的经历更加惨淡,才造就了一身凉薄骨。
很快,官兵来了,该散的人都散了。
夜九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发现井边不远处一块枯木。
她捡起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