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绸从灵堂离开,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永远抱着她走下去,不论风风雨雨,只要她愿意,是啊,只要她愿意。
崔修筠亲自料理了关天啸的后事,给他找做好的墓穴,打造最好的棺材,只为了他死后能够舒舒服服的,他能做的,都要做到最好。
可惜,却再也拉不回那个人的心了。
自从关天啸死后,关雨绸好似被抽走了魂魄,整日里恍恍惚惚,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像是在等死。
崔修筠早就把府上乱七八糟的女人赶走了,告诉她,他从未碰过那些女人,之所以带进府,不过是为了让她吃醋。
他小心地拉着关雨绸的手,那只手变得干枯瘦弱,没有多少肉,这般捏着,感觉除了一层皮,下面就是骨头,有些硌人。
“其实我知道那是你,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其他的女人,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借着醉酒的名头,跟你那般。
我怕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所以想要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你就会留在我身边。
至于那曾经的所谓爱人,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早就在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把她完全忘记了。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不求原谅,只求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幸福地过完下半生。
我会陪着你走下去,不管你要打要骂,怎么样都好,只要不虐待你自己,我受什么罪都行。
还有那个孩子,那是我苦心谋划来的,如今没了,也算是我的报应,我再不会做这种事了,也不会用孩子来牵绊你。”
崔修筠跪在床前,拉着关雨绸的手说了很多,眼眶湿润,却早已物是人非,他也知道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却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
只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才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可惜为时晚矣。
关雨绸并未没开口说话,她没有说原谅他了,也没有说记恨着他,只是眼里一片苍茫,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淋了雨,落了胎,再加上失去父亲,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被摧残着,她再也撑不下去,得了重病,日日躺着,汤药不离。
就像崔修筠之前说的,他也放弃了一切,什么复仇,什么财富,他都不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日日在床前,亲手喂药。
可惜,关雨绸的病拖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好转,人越来越消瘦,眼看着都成皮包骨了。
崔修筠散尽家财也要给治好她,可惜花重金从大江南北请来的神医都说她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她自己想不开,不想活,谁也救不了她。
就在关雨绸行将就木的时候,崔修筠府里来了个老道士,神神叨叨的,穿的邋里邋遢,跟个乞丐一样。
门房本要将他赶走的,崔修筠却摆了摆手,把人请进呼啸山庄,给他好吃好喝的。
现如今,关雨绸重病,他只想积点德,能让她快些好起来,所以对那些上门讨吃的人,都十分宽容。
老道士吃饱喝足,听说他还有个病重的娘子,便自告奋勇要见一见。
崔修筠虽有些怀疑,但想着如今已经没什么办法了,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便让他去看了。
老道士看完之后,眉头皱了皱,等到走出房间,看着他,说了几句话。
“你娘子这是心疾,且拖了这么些年,若不是你用上好的药吊着,怕是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投胎了。”
崔修筠自然也知道关雨绸的病,并未否认,只是目露哀伤。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能让她就这样离我而去,这是我欠下的债,她若是走了,我也不会独活,就算是下一世她再也不想见我,我也要跟着她。”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叹息一声,“你这是何苦呢,不过,有一法可让她活命,而且可能永远都死不了。”
崔修筠听到这话,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