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如故斜睨了他一眼道。
他毕竟是个男子,瞧着却一点都不避讳,委实不妥。不过栎阳如故也不是多在乎礼节的人,大多时候只是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省的有人在这些地方挑刺罢了。
况且鸣玉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一双手都没有露出来,栎阳如故也不好说什么了。
“如如,把门关了吧,我冷。”鸣玉道。
栎阳如故瞟了他一眼,看在他是个伤员的份上没有计较称呼问题。
外面正飘着雪,栎阳如故一开门,就有片片雪花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一阵的冷意。要是平时也就罢了,鸣玉受了伤,最是吹不得风的。
依照他的性子,若不是真的熬不住了,也不会向她提出要求。
栎阳如故收了伞,将它放在了门口屋檐下,而后关上了房门。
一关上门,屋子里炭火燃烧的声音就愈发清晰了几分。没过一会儿,方才的寒意便又散去了。
栎阳如故把拿来的食盒放在了一张圆桌上,挑眉看着他。
鸣玉知道她的意思,道“起不了身。”
栎阳如故又将那食盒拎到他床前,往床沿边上一放,道“寻思着没有人会给你送吃食,又是这么冷的天,伤病交加的,可不要死在我府里了。”
她努了努嘴“给你备的。”
鸣玉没有动作。
“怎么了?”栎阳如故皱眉,“我可不记得你是连手也断了。”
栎阳如故对鸣玉的防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他屡次欺骗她利用她的行为,让她的语气听来也没有多温和。见鸣玉不领情,便有些不耐烦了。
鸣玉见她似乎真的动了怒,犹豫了一瞬,觉得如果他此刻提出要栎阳如故喂他的话,她很有可能会真的杀了他了事,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来,试图用一只手打开食盒。
栎阳如故从未见过用一只手开食盒的人,愈发奇怪了,盯着他的动作瞧。
他的手掌隐在了中衣的衣袖之内,这也使得原本就十分困难的事情难上加难。
这么折腾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问上话。栎阳如故不耐烦的伸出手抓住了他,想着帮他把食盒打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在隔着衣袖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变了神色。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放开了鸣玉,半生都不敢相信那样冰冷的首长是活人应该有的温度。
联想到鸣玉刚才的举动,栎阳如故才明白他是为了隐瞒。
她抓上了鸣玉的手,想要将袖子撩开,后者却十分费力地将手收了回去,道“如如怎么这般迫不及待,难不成是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么?”
追着自己各种许诺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鸣玉越是想要逃避,栎阳如故就越确信他心中藏了东西,加了三分力道,道“你眼下伤成这样,就不要想着与我抗衡了。要么听话,要么被迫,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都这么说了,鸣玉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栎阳如故捋起他的一截衣袖,露出一截手臂和他青灰色的手掌。
无论是手掌还是手臂的颜色,都是如出一辙。
青灰的颜色,像是刚从地底下爬出来似的。栎阳如故触上他的手,旋即被刺骨的寒意沁透。她眉头一蹙,顾不得许多,又将他的袖子往上挽起了一些,却见那青灰色一直由手掌蔓延到了手臂深处。
再往上,她就不方便再看了,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和手上的情况一样。
然而就算他周身都被诡异的青灰色包围,脸上却是红润的——其实也不是红润,那根本就是不正常的潮红色。
触及之时,又被他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
太烫了……
栎阳如故甚至怀疑,这样高的温度,他有没有烧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