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山坡上,狼藉一片,已无法形容。残裂的岩石,摧倒的参天大树,惊心触目的血河,依旧浓烈的杀气,无不诉说着之前战斗之激烈悲惨!
一位少年倚靠着一块巨石之上,沉闭着眼睛。他这样坐着已有一段时间,血河的衣襟迎风不起,已结成黑血痂块。在他面前一丈处,正斜摆着一柄长剑,剑刃冰雪通透,竟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血煞邪戾之气!
强大的杀气令这里的荒林丛兽闻风丧胆,一刻也不敢在此逗留。
这儿并不止只有少年一人,在他的对面,约十丈处一个大树根下正有一老者闭目斜躺着。不过,这老者胸腹开裂,丹田全毁,早就没了气息!
看来,这少秋与老者有过一次极其惨烈的交手,而少年笑到了最后!
秋风掠起微微凉意,轻轻地吹遍额整个山丘。晨光落下,依次更替,竟不知过了几个春秋!一连几夜的雨,洗刷着那斑斑血迹,腥臭的血味淡了些,枝头上也有了乌雀的身影。
然或许受伤实是严重的缘故,那少年仍未有初醒的迹象!
又是一日好风光,算起来这已经是五日之后了!远处鹃鸟正吱吱喳喳地嘻吵不停,忽一阵徐风而过,一道灰色身影就站在了那少年面前!
雀鸟未知,仍在嬉闹。
“哦?”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四周情景,不禁一笑,目光落在那把长剑之上,忽道“血公子,看来你早就醒了!”
“是你!”那少年兀地一睁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灰色身影,沉声道“我见过你!”
原来这少年竟是血公子血风生,而那死去的老者不是外人,正是血生堂的大长老范天玉!只不过这不见那巫符道长的身影,不知他又去了哪里。血生堂遭此巨变,就只这三人逃了出来,而现在范天玉已去,巫节下落不明,就只剩下了这血风生与那把天邪剑了!
“在此天鹰!”
那灰衣男子微微一笑,忽问道“范天玉乃是你血生堂第二高手,你又是如何杀得了他的?”
“第二高手?”血风生冷冷一哼道“那已经是过去!怎么,你也想试一试?”
天鹰却摇了摇头“这把天邪剑虽然是把好剑神兵,但却不适合天鹰。血公子就放心好了!”
“那你来作甚?”血风生谨慎的目光中忽有些疑色,问道。
“天鹰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事的,对于贵堂的不幸遭遇,天某深表遗憾!这要怪也只能怪你爹血常青气运差了点,没想到费尽心机绊倒了魔教,却依然没有称霸魔道!而如今这血生堂更只剩你一人矣,已成不了什么大风大浪了!”
天鹰微微一天,又道“而你似乎已被这天邪剑附体,这天邪剑邪气太凶,就是你爹也只是凭借着强悍的修为方才能强行镇压着它!而如今,它已吸食了这范天玉的精血,邪气更甚以往,只凭现在的你是无法压住它的!”
“我为什么要压着它?”血风生冷声道。
“哦?”天鹰微微一愣,眼神之间忽有了些异样。他紧盯着血风生那深沉的目光,忽又悠悠一声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怜悯你呢?”
“血公子已经死了!从今往后,这世上只有血邪公子!你记住,血邪公子不需要任何人对怜悯,我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重复血生堂荣光!”
“血邪公子?”天鹰略一点头,道“好响亮的名头……不知血邪公子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血风生没有回道,而天鹰却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了答案,他不由微笑一声道“你想去投靠鬼界……或许,这世上也只有那鬼界与你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
他略一迟疑,就听得血风生脱口问道“不过什么?”
天鹰哈哈一笑,道“杜白生与隐尘谷的下场你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