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克制着让眼泪不要落下来，可泪水却根本止不住地从眼中涌出，顺着她的脸颊一颗一颗滑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出了浅浅一圈水的痕迹。
门口传来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唐亚几乎是立刻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慌忙用没有插着针的手背揩去脸上的泪水，但哭过的痕迹又岂是那么容易遮掩的？
“秦溪，你，你怎么来了？”她虽然笑着，眼眶却红得很，只能狼狈地躲闪着秦溪的目光，“怎么回来的那么快，我刚才听护士说你去吃饭了？”
秦溪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却被她掩盖了过去。
她点点头，极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是啊，我刚才去吃了点饭。我动作快嘛，一会就回来了。”
唐亚目光闪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笑着点点头。她想了想，又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作势便要下床。
“哎，慢一点慢一点。”秦溪忙走到床前，扶住了唐亚，“你这大病初愈，身体机能都没有恢复，一定要小心一点。”
她又看了眼唐亚，心中暗自叹息。
唐亚却只是对她笑笑，“我这人很少生病，谁知道一生就差点没命。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听说是你到我家里把我救出来的？”
秦溪笑笑，摇摇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也是接到肖乃新电话才过来的。你得谢谢他。”
唐亚愣了愣，想起那天肖乃新叫来的鸡汤外卖，心中略有些苦涩。自己的弟弟都知道关心她，为什么战深却总是……
她缓缓地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眸中的落寞。
“唐亚，”秦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真的还要坚持下去吗？”
唐亚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秦溪长叹了一声，搬来了凳子坐在唐亚床边，“你刚才那通电话我都听见了。”
唐亚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淡淡地笑着。
“战深他的脾气我也知道，你对他所做的一切牺牲，他都未必会放在心上。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秦溪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心中满是对她的怜悯。
“这么多年你就是养条狗他还会对你摇尾巴呢，战深对你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