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隔壁的隔间响起了一记微信消息提示音。
郁香静默，很快收到付燕的消息回复没事，肚子疼，我抽根烟就过来了，别担心。
郁香唇角一勾好。
相处这些时日里，郁香知道她们不少习惯。比如亲戚造访，付燕会抽烟缓解烦躁，蹲厕所时，不论大号小号只要没有重要的事，付燕基本上都会解决一支再出来。
于是有白永雁说付燕无事不进洗手间，一进就得一支烟。
郁香觉得甚有道理。
“你好了吗？”这时隔壁的隔壁传来白永雁的询问。
“……嗯。”付燕呼出嘴里的最后一口薄雾，在烟雾朦胧间反复阅读郁香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忽然问“昨晚你帮我找姨妈巾怎么找那么久？”
隔壁的隔壁响起抽水声，抽水动静结束后白永雁答“化妆师她们没有，我只好去现场问节目组小姐姐，然后看见乐器房出事了。”
付燕哦了一声“是去现场的时候看见乐器房出事，还是去现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
白永雁打开隔间门，迈下台阶淡淡地答“回来的时候。”
“你去的时候没看见吗？”付燕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郁香竖起耳朵，听到隔壁隔间冲厕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再接着付燕把方才的话重复问了遍。
但付燕的问题，却没有得到白永雁的回答，而是反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
好歹彼此已有两年之交，双方算是了如指掌，尤其在日常生活中倘若生出一丝异样也能察觉。
“大雁……”付燕说“不是我想问什么，而是你想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永雁洗了手，纸巾擦着手上水渍。
接下来就是短暂的沉默，郁香本以为二人的谈话会就此结束，正准备等等打开门，回到包间。
她刚把脚从马桶边缘放下，忽地听见一道砰地响动，惊得她赶紧把脚缩回去，耳朵仔细竖了竖。
“你装得可不够好，连我都能看出来你的异样……”付燕话顿了顿并把嗓音压低，说“你以为郁香是傻子吗？你才真的傻。”
后面的两句话郁香没听见。
“看出来又怎么样。”此时的白永雁被付燕横着胳膊抵压在隔间外的墙板上，她慢悠悠推开付燕的胳膊不以为意道“没确定的事情她不会开口询问。她和钟初雪闹成那样还不是和颜悦色的，你认为她会跟我们闹掰？倘若闹掰……”
然而说到这里，白永雁云淡风轻地低笑一声“你要怎么做？”
付燕眼眸一闪，似乎有什么神色快速从眼中划过去了。
久等不到声音，郁香的耳朵都快要贴门板了。
她们出去了吗？
“决赛前老实点，不要再对她搞什么小动作。”付燕说“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如果郁香问起来我会帮你圆着。只要没有实质性证据，以她的性子不会闹大。”
白永雁一喜“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选择她。”
“行了，我们快回去吧。”
“还回去干什么呀，都吃得差不多了，发个消息给他们……”
洗手间里逐渐安静下来，很快就来了其他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来到一个隔间前，正准备试着推开紧闭的门，但下一秒紧闭的门就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小姑娘。
老奶奶扶了扶老花镜，目光打量小姑娘的背影，然后落到小姑娘乌黑的头发上，最后茫然看了看隔间门板上的标识残疾人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