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微微抬起下颌,示意:坐下说。
周安北点了点头后。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甚清楚,我也只是在顾总入狱之后见过他一面,当时……
当时见到顾平生时候的画面,周安北心中的颤动无法用言语形容。因为如若不是那双还透着锋芒的眼睛,他险些要认不出眼前这个狼狈至极还拖着腿的男人就是顾平生。
顾总永远都是那个傲睨一切、长身玉立、郎艳独绝,气宇轩昂的男人,此刻却是大相径庭。
他的腿是在狱中被人打断的。监狱偏远加之医疗设备有限,就一直拖着,顾总出狱后,当天就去远远的去看了太太,之后这才去的玉溪路接受治疗,已经是经历了一次手术,但是因为拖的时间太长手术的效果并不理想,等段时间以后,还需要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这是周安北自己擅作主张瞒着顾平生吐露的详情。
温知夏静静的听着,靠在椅背上良久都没有说话:那份离婚协议又是怎么回事?
周安北顿了顿,摇头:这……我也不知情,在监狱里的这三年多。具体的情况也只有顾总一个人知晓,只是……大概是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了顾平生的牢狱生涯,最痛苦的不是从高高在上的顾总沦为阶下囚,也并非是身体上的疼痛和折磨。而是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思念。
他很想,很想见到她,想要抱着她,吻她,想要跟她无限的亲近,可他不能,他无法让她看到他残废又狼狈至极的一面。
她是他珍之又珍的宝贝,他始终都害怕她会嫌恶他。
他是风光无限的顾总时。她都未曾有过另眼相待,他如今成了半个废人,她如若是瞧不上他了,怎么办?
他始终是想着怎么再次以一种较为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绝对不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所以在看到温知夏找来的第一眼,就是想要将她赶走。
他在逃避,也是心底里涌现出来的自卑。
医生怎么说?温知夏问,他的腿有几分治愈的可能性?
周安北顿了顿:……七成。
温知夏陡然瞪大了眼睛:七成?
怎么会是才七成?
周安北抿了下唇:这已经是找来了这方面最好的医生团队,顾总的腿耽误了三年,损伤很严重,能重新站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后期可能会出现在的问题也会有很多,具体的专业术语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如若是恢复的不好。会出现……跛足。
骄傲如顾平生,跛着腿被人注视,大概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温知夏唇瓣抿起,呼吸一顿,手臂撑在桌子上,按了按眉心: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周安北:是。
澜湖郡。
当顾佑之听到温知夏要带他去见爸爸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欢喜的抱住温知夏,脆生生的问她:真的可以见到爸爸吗?
温知夏点头,捏了捏他的小脸:只是爸爸刚刚做了手术,还坐在轮椅上,团子去了以后不要提起他的腿知道吗?
小佑之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坐在轮椅上?爸爸的腿受伤了吗?
温知夏:嗯,所以不要问他,也不要提,爸爸会不高兴。
小佑之似懂非懂的点头。温知夏的叮嘱他通常都不会忘记。
即使是这样,温知夏在下车前,还是又嘱咐了一遍,直到确认他是真的记到了心里。这才牵着他的手下车。
佣人听到敲门声,她对温知夏有些印象,又见到她牵着孩子,你……是来找顾总的?
温知夏:是。
佣人:顾总正在休息。说不见客。
温知夏:不见客?可我是他妻子,这是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