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锅肉、东坡肉……苏寅突然有些脸红,道“怎么全是肉?”
善扬郡主笑道“男子汉不就馋肉嘛。再说也不全是肉。”说完从食屉中又取出一个小碗,里面装了紫色果冻模样的液体,上面还洒了白芝麻和花生碎,苏寅惊喜道“冰粉?”善扬郡主将冰粉递给了他,苏寅接过来呼啦呼啦便下了肚,口齿不清含糊道“好吃好吃……”
善扬郡主却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苏寅的手上也竟是伤痕,血痕交错,旧伤未复又添新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双手,善扬郡主心中悲戚,却不动声色,又从食屉中取了一盘凉拌鱼腥草和一大碗米饭。将筷子和米饭递给苏寅,道“快吃吧。”
苏寅正要吃,忽然想起了隔壁老王,便腾了一个盘子,匀下一些米饭,在碗里各式菜都夹了一些,盛了满满一碗,走到牢门处的靠近隔壁的墙壁,敲了三下,道“老王?来这,咱们今天有口福了。”说完将那碗米饭伸出了牢门让一墙之隔的老王能够看见。
老王见了丰盛的食物,抹了抹口水,道“哈哈哈,今日当真有口福了,小子,你的女人来看你了?”
善扬郡主听了这般荤话俏脸微红,苏寅道“别瞎说,吃你的饭。”
老王往嘴里扒拉两口,惊喜道“哟,还有折耳根,当真许多年没有吃到了。”
善扬郡主听了,道“老先生是哪里人?这折耳根江南地方的人可吃不惯它的腥味。”
老王嘴里嚼着满满一嘴饭,含糊道“这儿的人哪里懂得吃好东西了?折耳根这等山货的妙处扬州这等平原水乡怎么能孕育出来呢?也只有西南那处的穷山恶水才能养出这般奇特的味道,所以山民虽然好勇斗狠,也自有一股彪悍方刚的勇气,当年平定倭祸的便是hn士兵。便是郑将军,那也是黔洲道凯里乡人呢。老夫虽然是江南之人,早年常在西南混迹,西南当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哩。”
善扬郡主听这老囚能从饮食中生发出对地缘人性的一番看点,觉得这人并不简单。苏寅向那头的老王简单介绍道“这便是我跟老哥你提及的善扬郡主,布泽sd,善扬郡主功不可没呢!”
老头似乎忙着吃饭,没有搭腔,片刻后传来一阵猛烈地拳头垒自己胸口的声音,苏寅道“坏了,老头子怕是噎着了。”说着连忙从栏杆处递出水袋给牢狱那头。老王慌忙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又自己抚了抚胸口,才艰难地将刚才的一口吃食咽下。道“原来是善扬郡主,失礼失礼。”
善扬郡主听这人落魄之时仍是一副老学究的穷讲究模样,有些好笑,回礼道“老先生慢些吃,这边还有。”
老王想起苏寅对他提过的,便是去招这位郡主的亲,便问道“郡主哟,别怪老头子多嘴,苏小哥也算人模人样,你咋就没看上他呢?”
二人有些尴尬,善扬道“先生切莫胡言乱语,招亲一事已经过去了。”
老王却似没有一点自觉,像所有的关心小辈的长辈一样多嘴,问道“都老大不小了,瞎挑什么呢?能凑合就凑合了。”
苏寅一阵头大,感觉这饭吃得也不甚高兴,道“老王,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你再这样,就还我的饭来。”
听到苏寅语气不善,老王没有说话,牢房那边传来一阵呼哧呼哧的扒饭声音,频率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不一会,一个空碗便放在了苏寅这间牢房的栏杆前。苏寅见了,有些无语,随后那边又传来一阵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不一会,一个瘪瘪的水袋搭在了空碗之上。苏寅道“臭老头,吃我的饭还喝光我的水。”苏寅也没有想到,老王用手吃饭也能吃得这么快。
善扬郡主见这对活宝这般作态,哭笑不得,心想苏寅在这牢中其实也不算寂寞。
老王道“你拿回去吧,老夫深受前贤教诲,‘君子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苏寅道“得了吧,你现在不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