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说。
她一贯是这幅打不得骂不得的样子，班主任也早已习惯了，甩手走了。
林鹿目送他离开，舒口气就想下楼去。正好遇见司景，两个人又一次大眼瞪小眼。
司景是这一届毕业生里最有希望角逐明年全省理科状元的那一个，和他优异成绩可以相提并论的，是他次次考试都稳妥出色的发挥，以及，温和礼貌人人称赞的秉性。
模范、招牌、标杆……
这些词，用在他身上那是完全没有夸大成分的。
班上有这么一个榜样在，集体风气很好。
可眼下，他恋爱了，还跟全校出了名的差生！
班主任心中有一股子浓重的不满，那感觉，就像悉心照看的小白菜突然被践踏了一样，不等司景回答，他痛心疾首地又道：“我先前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司景唇角轻抿：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班主任直愣愣地看着他，“马上给我分了！“他语调里俨然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早已经出去吃饭了，只有他们两人在，因而显得空荡荡的，他这话一出口，隐隐还有回声传来，让气氛都变得压抑凝滞。
司景沉默了几秒：“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班主任打量着司景，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先前那么多安慰鼓励，那么多看重欣赏，他说了那么多，他都当成放屁了？
一向温柔可亲的班主任，气得在心里直爆粗口。
压抑的气氛仍在蔓延。班主任看着男生轮廓锐利的面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看似温和礼貌的秉性下，有着近乎冷漠的固执。
这发现让他愣了好一会，率先败下阵来，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家里的情况，我不想多说了。先前说那么多话，想来你也没有听进去。可你现在高三啊，高三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用怎样一种态度去学习，你心里没一点数吗?你在这关头谈恋爱？林鹿那姑娘疯疯颠颠的，哪一点就入了你眼！”
他气急败坏地说完，看向司景的目光里都满含失望和痛心。
司景没回答他的问题，听完训斥后开口说：“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我的成绩。”
“你给我保证？未来是你自己的！”
司景又不出声了。这时候，他说什么其实都没用，老师们对林鹿的成见，那根本无从消除。
班主任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司景规矩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用沉默对抗。意识到这一点，班主任烦躁地挥手说：“行了行了，先去吃饭。”
司景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出门。
楼下。
林鹿等了好半响都没见到司景下来，有些担心地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娇娇啧一声：“不好说。”
搁平常，那肯定什么事都没有，班主任一直拿司景当亲儿子一样地照顾疼爱着，可眼下他和林鹿这事有点严重，上课那会，班主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想到这，张娇娇还是挺佩服司景的。
预备状元谈恋爱，那得顶着多大的压力啊……
她脸色变来变去，边上看着她的林鹿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嘉珩在身后催：“我这都饿死了！“
“小心点，咱俩也别被抓了！”张娇娇对着许嘉珩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先走。
林鹿扭头看她一眼，心下一沉，抬步往教师楼方向去。一路胡思乱想，等她走到教学楼一层楼道的时候，听到上面传来司景看着她微微愣了一下，牵动唇角问：“等久了?”
“唔。“林鹿仰着脸打量他脸色，迟疑着问：“班主任没为难你吧？”
说实在的，林鹿能感觉到，班主任是真心看重司景并且为他考虑的，在她眼中，那就有点像男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