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对,城主大人是娘的救命恩人。”
鲍宝宝的眼睛滴溜一转,道“娘,你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不对?”
娘亲点头笑道“对,宝宝记性真好。”
鲍宝宝嘿嘿一笑,道“那娘呀,咱家也没有泉水,你就把宝宝送给城主大大吧。”
娘亲果断黑脸,做势要狠狠掐鲍宝宝的脸,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罢了。
鲍宝宝却一边跑一边嚎叫“娘亲打宝宝,不疼宝宝了!宝宝要去报恩!要把自己送给城主大大!”
母女俩在屋里扑腾得欢实,鲍宝宝差点儿扯下铺在桌子上的布。
娘亲立刻按住布,道“轻点儿,扯坏了娘可赔不起。”
鲍宝宝扑到娘亲身上,用力抱住,道“娘,宝宝哪里都不去,一直陪着娘。娘给别人做衣服,宝宝给你捶背。”
娘亲蹲下,抱着鲍宝宝,笑得那叫一个甜呦。
集市中,秋月白的马车在别人的热闹中穿行而过。
这是他的秋城,他却无法感同身受那种热闹。耳边都是喧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仿佛能生生将人心中的沟壑填满。实则,却只是透缝而过罢了。
秋月白的右手成空拳,放在了大腿上。右手攥着泛黄的书卷,也放在了大腿上。
修长干净的手指,暗红色的细棉长袍,微微泛黄的书卷,力透纸背的墨迹,还有那从车窗口落进来的一束阳光,都在秋月白的眼前淡去。
整个车厢里,仿佛没有人。
就连他自己,都是不存在的。
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开天辟地时的最初状态。除了没有颜色的浑浊,再无其它。
无边无际的空旷中,飘进来一片绿色的叶子。载满生机。
叶子慢慢飘荡着,突然变成利刃刺入混沌。
混沌成冰,封住了利刃。
玄冰是冰冷无温度的,利刃却是死物没有心。
到底是玄冰困住了利刃,还是利刃在割冰的心,谁又能准确无误分得清?
千年冰封终是改变不了利刃的心,唯有剖开自己,将其放开。
利刃再次化为一叶绿叶,飘荡而去。
它远离玄冰、逃开混沌,入了世,落在了秋月白的书卷上,化为了一滴泪水,晕染开极具风骨的墨迹,让绕指柔成殇。
秋月白闭上眼睛,收紧手指,将书卷捏出了褶皱。干净整洁的指甲,因此变得略显青白。
不是不恨、不是无波、不是毫不在意。
他以为,那个人死了,与之尸骨无存的,还有自己的心。若在意、若执着、若憎恶、若悔恨,他又如何对得起自己曾经的真情付出?
他的感情本就凤毛麟角、微乎其微、少得可怜,却都毫不吝啬的燃烧而起,毫不犹豫的给了一名女子。
若非如此,又怎会以心死为结局?
然,她没死。
她就像一片绿叶,饱含生命的飘了回来。
只是,他不知。
她不见他。
避而不见。
有那么一个瞬间,秋月白甚至认为,若她真的死了,才是应有的结局。
她不应在害他成个废人后,还要搅碎他的心!
死无可依,生却又所想。
他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执念,却…… 挖不掉她曾留下的身影。
如此,才是殇。
望东知秋月白心中并不平静,于是放慢了速度,在一品茶坊停留片刻后,便直接打道回府。
秋风渡中,秋月白前脚刚走,秋江滟便来到秋月白的房间,偷偷翻找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翻找什么,总之,是一个很小的东西罢了。
秋月白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几乎能找的地方她都寻遍了,却仍旧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