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身,在被子里塞了只枕头,然后来到桌子前,奋笔疾书了一会儿,吹干墨汁,将一叠纸塞进怀里,又在公羊刁刁的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塞进袖口,这才吹灭了蜡烛,呲牙咧嘴地从窗口爬了出去。
她将要做的事,许对秋月白十分不利。然,事有轻重缓急,休休排第一,秋月白只能屈居第二。就算东窗事发,秋月白责问她,她也一定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哎,她都又聋又哑了,和她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不得不说,唐佳人这个坏东西,打着一手坑人利几的好算盘。
但凡她要做得事,必须都是对的。哪怕踏上错误的点,只要她认为是对的,也必然是对的。世间浊浊,唯这颗心清明如初。
秋月白走出佳人的房间后,准确的说,是走出公羊刁刁的房间后,被端木焱拦住了去路。
端木焱冷着脸,傲然地逼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公羊刁刁从树后走出,面色不善地道“同问。”
秋月白冷冷地反问道“花独秀和永春君已死,还需细说什么?”言罢,迈步离开。
端木焱望着秋月白的背影,道“你身为秋城之主,却令此事发生,难逃其责。”
公羊刁刁道“正是!”
秋月白微微垂下眼睑,脚步却是不停,大步离开。
公羊刁刁对端木焱道“你是王爷,他蔑视你,你应打他。”
端木焱道“最想打你!”
公羊刁刁瞪了端木焱一眼,看向唐佳人的窗口,见那里已经漆黑一片,便知她已经睡下。忍不住道“秋月白,混蛋!”
端木焱问“何出此言?”
公羊刁刁道“留下佳人,何意?”转而望唇一笑,“他不要,我要。”抬腿就要往佳人的方向冲。
端木焱一把拉住公羊刁刁,问“干什么去?”
公羊刁刁理直气壮地回道“回屋,给给给…… 给佳人熬药。”
端木焱一用力,扯着公羊刁刁向库房走去“老子带了不少好药草,你今晚就好好儿熬药吧。缺什么,尽管说,老子奉陪到底。”
公羊刁刁挣扎道“放开!放开!”
端木焱道“老实点儿!老子心中有团火,小心用你灭火!”
公羊刁刁瞬间老实了。
端木焱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问道“怎如此难受?”
公羊刁刁不吭声。
端木焱看向公羊刁刁,问“说话啊!老子问你话呢。”
公羊刁刁这才开口道“屁闻多了。”
端木焱的脸一黑,道“屁闻多了,也能这样?”
公羊刁刁道“魅药,仍有药性。佳人的屁,果果果…… 果然了得。”
端木焱道“给我解药。”
公羊刁刁道“没有。”
端木焱的手指微微用力,公羊刁刁闷哼一声,道“女人。”
端木焱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不给老子解药,老子就将你当女人使!”
公羊刁刁瞪了瞪眼睛,转而阴森森地一笑,道“给你解毒。”
端木焱道“解不了毒,看老子吊打你!”
公羊刁刁道“放心。”
端木焱不语,心却提溜了起来。公羊刁刁让他放心,他如何能真正放心?那就是一匹瘦骨嶙峋的狼啊!
经过端木焱的首肯,二人共同在佳人的房间正对面住下,以解魅药为辅,以调治良方根治失聪为主;以结伴为辅,以互相监督为实。在端木焱的痛苦哀嚎中,在公羊刁刁的不懈努力下,眼巴巴地熬着时间。
端木焱坐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周围水汽氤氲,他眉头微蹙,双颊红润,一双秋瞳荡漾着人间绝色,诱人的唇瓣张开,呼吸间有种艳冶的风情,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镀上一层粉润的光泽,好似镜中花水中月,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