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居然也姓胡。
他不由捂了嘴巴,颤颤道“难不成……难不成胡大哥是镇西大将军之子?据说镇西将军之子今年正好十九,跟胡兄应当是一般大的年纪……”
“嗯?”
轻易少年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而后送酒入喉,带着几分不屑道
“汪少爷难道不知,镇西大将军之子胡瑾琰乃是个瘸子?”
汪皓闻言一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说完先头那句,青衣少年已经再次开口,“况且我胡承修这般仪态姿容,胡瑾琰那小瘸子如何及得上?”
这话说的极其自恋自傲,便是汪皓听完也是一噎。
但是平心而论起来,青衣公子胡承修的长相,的确算是意态风流,洒脱不羁。与一个瘸子相比,自然是更胜一筹。
“听胡兄这话,难不成是跟胡家那位少爷有过?”
汪皓试探着问道,方才那声小瘸子,他可是听得清楚得很。
但若是眼前这人跟胡家少爷有过,又是如何能从镇西大将军胡振远手中拿到盐引和军械的引线路子?
就在他等待答案的时候,胡承修的杯子却是带着几分重音落在桌子上。
“汪少爷的好奇心好像很重呐?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们汪家是如何拿到杭州府的打猎权的?”
汪皓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说错了话。
先头是自己剖明在前,表示完诚意之后,对方才愿意透露自己的生意来路。
可是此刻自己却一不小心问到了这些,这话就说的有些太深了。
就像是如今有人问他汪家是如何做上杭州府的军械生意的,尽管多数熟悉他家底的人都知道,极有可能跟自己的舅舅,杭州府军大将潘炳涵脱不开关系,但猜到归猜到,由着自己说出来,这话的意思可就不大一样了。
胡承修在说完前头那句话之后,落在汪皓身上的冰冷目光便没有收回。
明白过来自己多嘴多舌的汪少爷,此刻只能顶着莫大的压力,陪着小心给胡承修满上酒水,硬挤出几分笑意开口
“来来来,胡兄,喝酒喝酒,咱们今儿个不论别的,只说兄弟情深,不醉不归便是!先前兄弟我嘴瓢说错话,这就自罚三杯!”
说着,汪皓给自己猛灌了满满当当的三杯酒,喝得一滴也不剩。
胡承修见此,也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杯。
只是这次,却没有喝酒,而是重新抖出怀中汪皓签押的欠条,当着汪皓的面,在他的紧张忐忑中,将那张纸完全泅在了酒杯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莫说汪皓,就连跟在胡承修身后一起来的侯茂彦的侍从袁应,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袁应揉了揉眼睛,在确定露在外头的字的确是熟悉的字迹之后,心中的疼痛与愤怒是一点也不少于先前看到证据被烧的侯茂彦。
“大……”
袁应痛惜开口,被胡承修一个眼神扫过,当即换了称呼,“少,少爷……”
胡承修轻哼一声,“怎么?”
“这可是汪少爷的欠条啊……”袁应肉疼万分,实在不忍心再次强调那是九十六万两白银。
然而胡承修闻言,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在袁应期待的目光中,却没有将那还未完全泅湿的欠条及时捞出,反倒拿起手边的筷子,将那欠条又往里头戳了戳。
边戳边道“你说得对,汪少爷既然是我的兄弟,这欠条一开始就不该立,早早便该撕掉才好——只可惜这会儿浸了酒水,只能让它浸地再透些。”
袁应有些想掐死自己,甚至怀疑眼前这位是不是己方叛徒敌方奸细。
侯大人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代他出面啊!
看着被戳到杯底,只剩下小小一团,甚至连字迹